病弱皇帝想娶敌国将军做皇后以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彩的人物塑造而闻名,由回旋飞机精心创作。故事中,萧锦谢游训经历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冒险,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萧锦谢游训通过勇气、智慧和毅力,最终克服了困难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从前对皇帝有再多的恨,都抵不了即将失去至亲的痛心。他七岁丧母,在皇陵孤苦守孝三月,从那时起,便恨透了……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奇幻又真实的世界。
这日深夜,萧锦正在半梦间,突然被林语儿唤醒。
“殿下,宫里来了消息,陛下怕是撑不过去了,还请您尽快入宫。”
萧锦瞬间清醒了,匆忙穿衣坐上马车,直奔皇帝的寝殿而去。
沿路所经之处,皆是面色慌张的宫人宫女,吵扰一片,萧锦还格外留意到一些异象。
此刻在宫中巡逻的守军,比他早前刚到京都时,要多出数倍来。
灯笼在雪地上映出昏黄的光线,萧锦心里愈加不安生,直到在父皇寝宫外的高墙边碰见一身玄色官服的谢游训。
谢游训见了萧锦,拱手行礼,之后便不紧不慢地让到一旁,不发一语地沉默站着。
“你为何在此?难道和父皇见了面?你们聊了什么?”萧锦一连发三问,足以见得心中焦虑万分。
偏偏谢游训仍是不言语,好似个木偶,安静看着萧锦,还轻眯起眼眸,便叫萧锦更是心焦如焚。
萧锦身子虚弱,气息不稳,也照样发了脾气,怒瞪着谢游训,拔高声调质问道:“我在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哑巴了不成?”
“三殿下还是赶紧去见见陛下吧,若是错过了最后一面,难免日后悔恨。”谢游训垂下目光,又是一拱手。
萧锦移开眼眸,仰头长舒口气,最后问了一遍:“快说,你们究竟聊过什么?”
“我威胁他,让他重改了遗诏,传位于您。”谢游训淡声说完,又贴近萧锦的耳畔,暧昧无他地低语道:“您信吗?”
“你——”萧锦瞪大了眼眸,眼泪却倏然滑落。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从前对皇帝有再多的恨,都抵不了即将失去至亲的痛心。
他七岁丧母,在皇陵孤苦守孝三月,从那时起,便恨透了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
况且,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他父亲,缠绵病榻也不知有多久,如今弥留之际,居然还不得安身,被一介莽撞武夫威胁。
或者,若是自己能在抵达京都的第一时间便进了宫,也断然不会给谢游训留下时机。
“殿下别怕,”谢游训似乎误会了萧锦的眼泪,走了上前,给萧锦送上一块丝帕,“若是您对皇位无意,不想要这万里山河,哪怕陛下仙逝了,我也定会护您周全,送您平安离开京都。只是,您要信我。”
“信你?!”萧锦盯着那块丝帕,顿了顿,随后恍然大悟一般,抬眸,逼近谢游训一步,“先前在奉天门那一场戏,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你是故意阻拦我,对吗?你就是算准了时机,要将我置于危险之中,再给我抛下一块浮木,让我只能依附于你,对不对?”
一连说了太多话,萧锦侧过身,扶着猩红的宫墙,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好狠的算计……谢大人……”
须臾,那丝帕还是塞到了萧锦手中,带着一丝温热。
“殿下一定保重身子,一会去了寝宫,还有得受吧。”谢游训依然成竹在胸的平静,语气未有丝毫波澜。
他又回头,冲等在一丈开外的林语儿招一招手,吩咐说:“过来,扶稳殿下。”
萧锦诧异地侧目望向他,却实在分辨不清,眼前这个谢游训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又到底会不会真心帮他。
谢游训跟在萧锦身后,进了寝殿门,两人不搭一语,犹如从来不认识。
殿内,皇宗氏族、妃嫔娘娘早就跪了一地,亲近、不亲近的,个个哭哭啼啼。
唯独萧锦本人是个例外。
他仿佛方才在谢游训面前,把眼泪都哭干了,此时一滴也流不出,满心只有怒意。
旁人看着萧锦那两道蹙紧的眉,权当他们的三皇子还在生气三年前被流放之事。
这刻,最前位的湘贵妃怀里搂着个婴孩,正单手捂着帕子哭,听见有人进门,不免停了会,朝门口的来人望去一眼。
三年未见,萧锦高了瘦了,即便这一路疲于赶路,面色苍白憔悴,可眉眼间的皇家气势,似乎比流放前还要凌人,叫她不敢多觑一眼。
湘贵妃悄悄绞紧帕子,倏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搂紧七皇子,捂脸抽泣。
她身姿绰约,年近四旬,却风韵不减,入宫多年未曾有孕,上年出奇般的生下了七皇子。
虽然七皇子还只能抱在怀里吃奶,依然惹来流言蜚语,宫人们说七皇子或许不是皇帝亲生,是湘贵妃的娘家人着急,从外头抱进宫来的。
当然宫里还有另一些传言,说三皇子萧锦也并非皇帝亲生。
故而,在三年前的巫蛊案中,二皇子萧顾作为主谋,被废除太子之位,还能继续留在京都,三皇子萧锦只是个从犯参与者,却受了重罚,被一纸诏书流放到荒凉边关朔北,受尽寒苦折磨,身子日渐病弱。
“三殿下,您终于来了!”
大公公宋怜迎上来,抹了把眼泪才拉着萧锦,穿过众皇宗贵族,领他到了湘贵妃的身旁。
萧锦望向宋怜,问道:“如此重要之时,为何不见周王?”
周王乃是二殿下萧顾的封号。
“回三殿下,”宋怜在旁低头躬身,小心作答:“二殿下身体欠安,半月之前忽然加重,今晚实在没法起身,便留在殿中休息……”
萧锦皱紧眉头,这三年他在朔北也收到过哥哥萧顾不少书信,却并不知晓哥哥身体竟也和自己一样,病弱到这般田地。
萧顾为人刚直,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有意隐瞒病情,定是有不便明说的苦衷。
一时间,萧锦心中生出些不好的猜测。
这生活了十八年的皇宫,终究是虎狼之地,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祸端。
萧锦敛好心绪,继续对宋怜道:“想来是我这三年间多有疏忽,哥哥病了多久了?”
宋怜答:“从三年前巫蛊案之后,二殿下就病着了,看过许多太医,只能勉强维持,一直不见好转。”
“原来如此,”萧锦的目光往侧偏了一偏,只见湘贵妃那双热切的眼,紧盯着内阁首辅的动作,未分半点心来关注萧锦的发问。
眼下并不是追究的时机。
萧锦一低头,便瞧见榻上的皇帝正双目空洞,毫无生气可言,一时心神复杂难言,终是抿紧了唇,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另一边,谢游训也在宗室王爷最后面跪下。
皇帝偏了偏眸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最终停在人群中的谢游训身上,艰难地动了动唇,可发出的只有不成词句的囫囵音节。
下一刻,他便颓然地歪了脑袋,没了半分动静。
大公公宋怜托着太医跪行至病床下,诊断片刻后,深深叩拜,额头抵地。
湘贵妃领头一声痛哭,整座殿内随之一齐悲恸不已。
萧锦心下一哽,泪水又是无声倾流。
皇帝,崩了。
夜幕深沉,天光好似黎明前最黯淡的一刻,压在萧锦本就不堪重负的心头,几乎要喘不过气。
殿外,满朝百官跪匐哭嚎。
殿内,内阁首辅大臣曲魏双手颤抖,取出金质锦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盒盖来。
曲魏缓缓展开诏书,朗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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