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水木的笔下,《戏长安》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古代言情作品。主角仲漪方应珣姜元容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奴奴不敢,奴家贺郎君千岁,佳人百年,贺你二人恩爱长久,举案齐眉。”讽刺地行了个福礼,我甩着手绢要带越儿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我同方应珣说好,一旬里越儿可同我住两日。
这日,我如期套了马车亲自去方府接越儿,没想到方应珣也在。
他看起来不大修边幅,眼中血丝凌乱,眼底乌青缭绕,鬓边的青茬冒了头,素日里平整的袍衫皱皱巴巴。
剩下的几个通房和丫鬟是干什么吃的?
我之前预想的烂菜叶、臭鸡蛋都没有出现,交际也恢复如常,振聋发聩的话本子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大约是方应珣为着越儿使了些手段,让那群贵女酸儒闭了嘴。
我问他,他却说不是。
方应珣支开越儿,让他回房取衣衫,眼皮子撩着,状似随意地试探:“为什么不带越儿回年家?”
我愣了一愣,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回年家”是什么意思,心头不禁染了几分怒气:
“方应珣,你为了个外头的女人,连自己儿子都嫌累赘了?怎么,要我越儿为她姜元容的孩子腾地方吗?”
夫妻八年,他虽在姜元容一人身上拎不清,但总归也算端方君子,肩上也抗得起世家名门的责任。
他或许会为了一个尚未和离的女子抛妻,但到底不至于弃子。
果然,他皱了眉:“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怒气消散了一些,若他当真敢让旁人欺负越儿,我势必会让满长安大街小巷都传唱这对狗男女的故事。
“权衡利弊罢了,方家少夫人如今于我不过是枷锁,是笑话。”
我淡淡道,“可越儿不是,你百年世家,根基深厚,前程光明。就算你舍了一切同姜云容成婚也好,私奔也罢,你方家总不会轻易舍弃越儿。”
“我不愿他做商家子。”
英国公方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公爵之位世袭罔替,方应珣之父方道广官至殿中监,嫡支旁支十数儿郎都在官场里摸爬滚打。
他自己也争气,若无意外,方应珣也会同他祖父一样,从万年县令,到京兆尹,再到六部。运气好的话,还能拜中书侍郎,宰辅也尚未可知。
他靠山稳重,前途坦荡,而我不过是富商之女,家里纵使堆满了金山银山,也绝比不上他家族的荣光。
不说别的,若越儿是商家子,哪怕我年家家财能盖百座学堂,他也不能入弘文馆读书,这便是门槛。
方应珣或许没想到我会实话实说,闻言便有些失落地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我却调笑着弯了嘴角,一脸无辜:“我常劝你离姜元容远着些,你只会不耐烦,是不是笃定我舍不得越儿,只能被迫忍气吞声?”
“若你觉得我年仲漪是这样瞻前顾后,做小伏低之人,便心安理得地将所有时间和耐心奉送给姜元容,那你,真是够下贱。”
他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到底是世家子的修养在身:“你一定要这么粗鄙吗?”
“奴奴不敢,奴家贺郎君千岁,佳人百年,贺你二人恩爱长久,举案齐眉。”
讽刺地行了个福礼,我甩着手绢要带越儿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他犹豫了半晌,在我身影即将在月门消失时叫住了我:“我本意并非如此。既然你不愿,元容的案宗我已移交给县丞。”
我的心中毫无波澜。
早干什么去了。
若在我头一次同他谈及姜元容时他如此答复,兴许越儿早就多了个妹妹。
若在我提出和离时他肯这样说,我说不准还真的会为了越儿再忍一忍。
只可惜,覆水难收。
商人重利,不管眼下还是今后,和离是我最好的出路。商人也果断,买定离手,再不回头。
“和离了才知道该怎样做,方应珣,你该招个太医来看看是否有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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