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橘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古代言情小说《第一卿色》,主角许澄宁秦弗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她心中思虑着,目光在竹牌子上搜寻了一阵,一个牌子一个牌子地看过去,然后注意到角落一个年轻荐官似乎行情不大好,刚送走稀……。
第17章
许秀春便是不勤快,那也是上过山下过地,做过粗活重活的人,这一巴掌把九儿打翻在地,还撞倒了其他几个服侍的人。
那天在珍珑阁被谢琼絮提点过后,许秀春回去越想越不对劲,这说的不就是她院子里的九儿和陈妈妈吗?
这两个刁奴就是处处管制她,时不时地管束她的吃食,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喝,一会儿说她手放错了一会儿说她脚放错了。无论谁送了东西给她,都是她们俩帮她收着。
她暗暗地看着这两个人的做派,心里越发不喜,这些天没少找茬,今天更是当场就发作了。
九儿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涕泪涟涟。
许秀春犹不解气,指着九儿鼻子大骂:“狗奴才,还想爬到我头上来,暗地里欺辱主子,反了天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九儿为什么碰她他们还不清楚吗?
再说,九儿一向懂规矩知进退,便是真的动了主子怎可能用力?
许秀春这么大反应,活似要被打死了一般。
陈妈妈忙赔笑道:“这丫头不懂事,冒犯了小姐,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
许秀春哪里是个知好歹的,一听又指着陈妈妈骂:“你个老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处处克扣我的嚼用,管这管那,敢情倒成了你是主子了!”
“荒唐!”
谢老国公脸沉下了脸:“下人犯了错自有人管教,你进了谢家的门,就要守谢家的规矩,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谢家养得起你一个人,可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许秀春一哆嗦,眼里委屈地蓄满了泪。
谢琼絮柔柔道:“祖父息怒,三妹妹一时还没适应府中规矩,不是故意如此的。”
“你不必为她开脱。身为谢家人,敢做便要敢当,现在纵容她便是害了她更是害了全家!”
许秀春瑟缩着,她一向怕这个祖父,拉着王氏道:“母亲,是这个小**拧了我,她......”
“好了!”
文国公谢允伯打断她的话。
他也心疼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对她的粗鄙无礼一向宽容以待,只是日子越长真是越发看不过眼了。
“从明天起,禁足一月,我会替你请教习嬷嬷和西席,安安分分跟着学规矩、读书识字,每日的功课都送到我这儿来。”
虽然文国公大义灭亲,可新来的土姑娘到底又给各房茶余饭后添了份谈资。
晚宴过后,除大房外,其余人看足了戏,喜滋滋地回去了。
“这大房啊,真是越来越不成器啦!”
曹氏一边为夫君宽衣,一边低声笑道:“拿个奴婢的女儿当闺女,亲女儿又日日闹笑话,真真儿是......啧啧......这府里,再也没有人能碍着斐儿和韫儿的前程了!”
本朝重文轻武,武将远没有文官来得吃香,文国公父子虽是本事极大的,可朝廷不兴武事,他们便久不能得到重用。
反观二房,二老爷任工部尚书,那可是实权颇大油水又多的肥差。底下两个儿女也很出息。照这样看来,不出五年,这国公府里就该是他们二房说了算了。
“一个奴仆之女,本就不配与韫儿比,不过是父亲偏心抬举她几分罢了。”
二老爷擦过手脸,道:“我那个大哥,从小就不懂讨人喜欢,父亲名声在外,但凡他有一点从文的心思,多的是路子可以叫他走到我今天的位置,偏偏他要去从军。血洒了,军功立了,仗一打完兵权还不是说收回就收回。”
“他呀,就是个榆木脑袋。”
曹氏奉上一杯茶,笑眯眯道:“爹的才气,全都传给咱们这一房了。”
二老爷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笑了一声:“贵不可言的韩氏血脉,不过如此......”
当世仅存的世家大族,谢家算一个,韩家也算一个。
在一百多年前科举还未盛行的时候,谢家韩家都是秦姓皇室赖以维持朝纲的门阀。
孝武皇帝登基后大刀阔斧,一力打压世家,通过科举选拔人才重用寒门,各大世家才逐渐没落,甚至消亡。
韩氏已经式微,盘踞在旧都不怎么参与朝政,谢家的支系也萎缩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韩依然是百年世家名门。
当年谢韩联姻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羡煞了世人。
他是继室之子,从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父亲的原配发妻是一位多么高贵端雅、才华横溢的贵女,母亲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够不上,他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大哥尊贵。
兄弟俩一同去做客,他永远是那个被忽略遗忘在角落的孩子,他的大哥则被所有人捧上了天。
他羡慕地跟着赞美大哥,大哥却说出“不是我厉害,那些人夸我都是因为我的家世,叽叽喳喳没一句真话”这样的话,来炫耀他的出身与家世。
后来他大哥异想天开地丢下书本跑去当兵了。
为了有朝一日把这个趾高气扬的大哥踩在脚底下,他更加勤奋刻苦地习六艺。
从此他寒窗苦读,成了矜贵儒雅的少年英才;而大哥舞枪弄剑,成了刀口舔血的莽夫。
他进士游街那天春风得意,大哥却从边关回来交了兵符赋闲在家,从此黯淡无光。
兄弟俩的风光就这么完全调了个个。
曹氏笑道:“咱们老爷,才是真的有本事的......”
不提二老爷夫妇如何笑谈长兄,此时此刻,文国公夫妇也在夜话。
王氏剪了烛花,罩上灯罩放在了书案上,给夫君捏起了肩。
“你是不是怪我?”
谢允伯捏捏眉心,拍了拍妻子的手道:“不怪你,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些闲气。”
王氏把脸贴在丈夫怀里,闭眼摇了摇头。谢允伯拥着她,思绪飘得很远。
“十岁那年,我因与关鸿交好,认识了他的祖父关平海。关大人博学广闻,为人风趣阔朗,十分喜爱小辈,与我几乎成了忘年交。
“后来,朝廷与北厥往来,派遣关大人出使和谈,北厥人砍下他的头颅送了回来,要朝廷下嫁一位公主,并予一百万两金帛,朝廷答应了。
“我不服,去找父亲,父亲告诉我,国无强将,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从那时起,我便立志从军,誓不让大魏再受此屈辱。我不在意圣上的冷落,武将赋闲那是因为国泰民安,我只愿有一日宵小欺我大魏,还能有人站出来,再不会无良将血洗国耻。”
“只是,”谢允伯眼里浮现一丝淡淡的悲凉,“我没有想到,我的坚持却成了他们攻讦大房的理由。祸起萧墙,这个道理难道他们还不懂吗?”
“这些年,你受的苦我都明白,委屈你和孩子们了。”
王氏摇头:“我从不求夫君大富大贵青云直上,只要你和孩子们都能平安喜乐,就够了。”
她没有强势的娘家,能嫁入国公府也仅凭与谢允伯的两情相悦。
在她心里,夫君和孩子好才是最重要的。
“琇姐儿那丫头,你多上点心,到底在村里养了这么久,眼皮子浅了些。不求她能做大家闺秀,只要心地纯善些就好,你多给她讲讲道理。
“等春闱过了,给她找个憨厚老实家世简单的后生定下,翻了年就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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