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陌上公子春情怯全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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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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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公子春情怯》小说简介

在探花大人的小说《陌上公子春情怯》中,怀七景瞻是一个普通人,但他注定要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被选中保护一个古老的神秘遗物,怀七景瞻踏上了一场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旅程。他将面对邪恶势力的追逐和自己内心的挣扎,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和使命。小七转眸望去,来人丰姿如玉,身形英挺宛如修竹,玄色貂裘在这一片皑皑白雪里黑白分明,只不过背手立在雪里,已是……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陌上公子春情怯》 第13章 免费试读

第13章

小七只觉得胸口一凉,她没想到燕国公子竟能做出如此轻佻的事来,不禁脸色煞白,失声惊叫,慌忙掩住胸口。

那人的匕首重重地敲了下来,将她纤瘦的骨节敲得倏然发麻,喝道,“写!”

小七骇得发抖,骨节也疼得发抖。

要写什么,要招什么,她不知道。

写下大表哥的名字吗?

写下她的出身吗?

写下她女扮男装在魏营这数年吗?

要写什么,要招什么,她不知道呀。

她在魏昭平三年冬的两国交战中与沈宴初失散,与上百个同袍一齐被燕军所俘。他们被紧缚了双手由粗糙冷硬的麻绳前后相连,就好似一串狗尾巴草上的蚂蚱一般。

从燕军大营里出发,被马鞭驱赶着冒着风雪走了一路,那时她与同袍不知要被驱至何处,但俘虏的宿命一向如此,是连草芥蝼蚁都比不上的,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那天坑多大多深呐,姓周的将军说三百人都埋得下。她眼看着自己并肩作战的同袍被一刀刀砍杀,他们的血喷出老远,在雪地里溅出一朵朵骇人的红梅。

有的当场毙命,有的不曾断气便被踹进了坑中。

那都是活生生的魏人呐,就那么一个个地死了。

那时她被绑了一整日的双手险些冻掉,那一路走去她的靴子被雪水浸得透透的,一双脚也早就被冻得失去知觉,但那时不及现在冷,亦不及现在害怕。

活到现在已是许瞻格外开恩,犹记得那人曾说,“到了燕国,自然杀你。”

如今果真到了燕国,也果真要杀她了。

对许瞻而言,她已经没什么用了。

没有用的人,自然要杀。

小七左手袍袖掩胸,右手颤抖不止地执笔上了竹简,却一个字也写不下。

那人依旧冷凝着脸,咄咄逼问,“沈宴初密令你潜至燕营,是与不是!”

眼泪在她眸中团团打着转儿,她强忍着不肯叫它落下来。

她在心里大声呐喊,大表哥没有密令她来燕营。

他是这世间唯一护她怜她的人,他恨不得将她永远护在身后,若不是那日大表哥手上有伤,她定要跟在他身边,他绝不要她战场迎敌。

世人皆能负她,唯大表哥不会。

不会。

亦绝不会要她潜至燕营做什么细作。

绝不会。

大表哥光明正大不愧不怍,他不屑于做这般下作的事。

绝不会。

小七仰起头来,大声道,“不是!”

许瞻摩挲着她的脸,笑叹道,“真是天生的细作。”

小七屏气敛声,辩白道,“我不是细作。”

她怎会是细作,当真可笑。

她若是细作,早在中军大帐便将他毒死、杀死、刺死了。

她若是细作,便轮不到他如今在这折辱审问她。

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下手。

那人捉住她的左手,用力往一旁拉去。小七死死捂住胸口,拼命与他对抗。

但许瞻力道极大,她僵持不过须臾,便被他拽到一旁,她的胸口顿然暴露在他的眼里。

小七能在他漆如点墨的凤目中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

眼泪刷地一下决了堤,她全身发抖,脑中轰然一片空白。

胸口没有寸缕遮掩,因而很凉,凉得她心慌胆落。

在生死面前,清白好似什么都不算了。

她在军营多年,素知这个道理。

她恨不得那日便死在燕军刀下,死在天坑之中。

那人面色丝毫不变,淡淡问道,“你可知为何不赐你鸩酒?”

小七不知,她原先只以为他是个好人。

她心绪恍惚,怔然不语。

那人的话刻薄低冷,似刀子一般一寸一寸地刺烂剜透了她的心,“要你死得明白,我亦罚得安心。”

小七眼底悲凉浮漫,是了是了,密使将她的底细查得明明白白,从前一次次死里逃生,如今自然是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了。

她这才知道许瞻并非良人。

他身居高位,杀伐果断,满腹的权谋算计,又怎会是什么良人。

室内的炉子烧得很旺,火星子哔哩啪啦地窜出来,她的雪人早便化成了一滩水,而她暴露的双肩已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她如坐针毡。

那人又问,“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小七怔然,喃喃回道,“记得。”

那人神情冷冽,“若敢骗我,我必亲手掐断你的脖子。”

是了,他是这样说的。

他说过胆敢骗他,便亲手掐断她的脖子。

他那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颈间肆意拿捏,冷肃的眼眸从她身上掠过时,神色不定起来,“魏俘,你到底是多硬的心性,这都不肯求饶?”

小七不肯求饶,那只执笔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笔尖早就干了,连乱糟糟的笔画都画不出来了。

她只是辩白着,“我不是细作,没有做过背弃公子的事......”

许瞻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旋即放开了她,“罢了。”

小七大口地喘着气,她暗自庆幸,庆幸这场窒息的审讯总算结束了。

“罢了”便是无事了罢?

定然是的。

将将要拉上衣袍,那人却笑,“别动。”

小七心里咯噔一声,而那人旋即而出的一句话令她顿然崩溃。

他朝外命道,“孝廉,送她去营中做个营妓罢。”

室外抱剑的人高声回道,“公子,遵命!”

言罢便要推门进来。

小七的眼泪登时决了堤,她惊惧交织,面色煞白,死死抱住许瞻的腿哭道,“不要!公子开恩......求公子不要!”

那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深眉紧锁,眸中却无半分情愫,“死都不惧,却畏惧做个营妓?”

她已是惊弦之雀,血色尽失,一行行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袍角,“公子饶了小七罢!小七不是细作......求公子不要送小七去营中......”

他垂眸凝她好一会工夫,却是轻笑了一声,“沈宴初可见过你如此低贱浮荡的模样?”

小七的话顿然噎在了口中。

她从未在男子面前宽过衣袍。

她才十五岁,她只在沈府老嬷嬷的闲聊中听起过“浮荡”二字。大抵是哪个婢子不要脸地勾引了谁,引得嬷嬷们背地里破口大骂。

可她呢,她终年穿得严严实实的,她比谁都规矩,即便是最厌恶她的舅母也不曾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她衣衫不整皆是因了他的缘故,若不是他亲手扒落她的领口,亲手挑开她束胸的帛带,她怎至于如此“低贱浮荡”地求他?

她尽心侍奉,不敢有一丝懈怠,原以为能换得他一次次的宽恕垂怜,换自己一命,活着便能回大梁,回到大表哥身旁。

哪知道他的宽恕与垂怜到头来也都似沤珠槿艳,不过一片虚假的光影罢了。

出逃的计划将将成型,竟再也用不上了。

也许能活着,也许很快便死在营中。

小七兀自失神,许瞻已踢开了她。

定是觉得她弄脏了他的衣袍罢。

何止是许瞻啊,连她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她拉起领口将衣袍紧紧拢起,告饶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一刻她想,便是去了营中又怎样,便是今日去了营中,她也绝不会再向许瞻开口求饶。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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