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川苏余是一位普通人,却因为意外事件而被卷入了神秘的冒险之旅。在九九不困的小说《年年无余》中,江瑾川苏余将面临各种挑战和困难,同时也结识了伙伴和敌人。通过勇敢和聪明才智,江瑾川苏余逐渐揭开了一个个谜团,并发现了自己内心的力量。“我把它送到宠物医院了。”他拿起手机给我看,希希在宠物医院里睡得正香,身上的伤口也都已经包扎好了。这时我悬着的心才放……将让读者沉浸在充满惊喜和奇遇的世界中。
初显端倪
1.
江瑾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客厅的门开了,细微的声响将我从昏沉的睡意中拉扯出来。
在壁灯的照射下,江瑾川的身影忽明忽暗,让我看得不真实。
四目相对之时,我看到江瑾川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
“怎么还没睡?不是跟你说了今晚有应酬,让你先早点睡吗?”
我笑了笑,“这几年等你已经等习惯了。”
不动声色地,我将江瑾川的西装外套接了过来,微微的酒气中混杂着一股甜腻的花香味,直钻我的鼻子里,浓郁得让我感到一阵头晕。
这是江怀柔最喜欢的香水味。我知道,今天是江怀柔回国的日子。
网友对江怀柔的评价很高,凭借着那副清纯无害的脸,刚出道便拿下国外最具潜力的新人奖,收获无数的迷弟迷妹。
现如今,高调回国。江瑾川拿着999朵玫瑰去接机的视频就这样通过手机热点推送给我。
京圈太子爷和明艳女明星,在谁眼里都是一对佳话。
有关他们的过往被有心人扒了出来,甚至连我这个小人物也被扒了出来。
网友们在网上纷纷讨伐我,骂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让我赶紧滚。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瑾川当初根本不是什么京圈太子爷,当时也是他哭着让我留下来的。
2.
我看着桌上那早已做好却仍然完好的饭,尝了一口,很凉。
也是,人心放久了也会凉,何况饭菜呢?
我将饭菜放到微波炉中热了热,拿到院子中。
“嘬嘬嘬!希希!”
听见我的召唤,一只小土狗跑到我的跟前。
瘦瘦小小的,就这样蹲在我面前吃饭。
看着他拼命干饭的样子,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它的时候。
那时我和江瑾川正因为一桩大项目而忙得焦头烂额,等我们忙完准备回家时,希希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车旁。
身上脏兮兮的,嘴里还“嘤嘤嘤”地叫着。我经过它时,还不断地扒着我的裤脚。
我不忍心,或者说,我透过它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便把它抱了回家。
起初江瑾川并不喜欢它,只是希希也从来不进屋子,只在院子里走动,所以江瑾川便也由着我养着希希。
不过,在希希来了之后,公司的项目越做越顺,我便给它取名叫“希希”,象征着希望。
所以,希希,你这次还能够带来希望吗?
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拉着我扑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瑾川的手摩挲着我的后背,摸到我背后突起的骨头,他的手一怔。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拉住他的手,说道,“周末,我们去给爷爷求一道平安符吧。”
“嗯。”
江瑾川只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后拥我进他的怀里。
良久,才开口道:“苏余,你要乖一点。”
我没有抬头,自然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晦暗不明。
3.
翌日起床的时候,身旁的被铺早已没有了温度,而江瑾川也不见了身影。
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有几十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苏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拿捏男人的本事还是一般啊。”
看着手机上的这段话,我仿佛听到江怀柔用着熟悉的腔调在嘲笑着我的落魄,就像多年前她将我一个人逼在阴暗角落一样。
随意点开其中的一张照片,是江瑾川在为钟怀柔在做早餐,眼神温柔。
虽说自己嘴硬不肯承认,可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是好像被针刺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痛。
我在他身边的九年,他从未为我下过厨房,即使在我胃痛得下不了床的时候,也只是安慰几句随后便让我点些清淡的外卖。
而望向钟怀柔那温柔的眼神,也从未在我身上有过半秒的驻足。
我没有再理会钟怀柔发来的短信。
这时,江瑾川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
见我坐在沙发上,江瑾川朝我扬了扬眉头,邀功似的将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我。
“路上给你买的。”
他靠近我的一瞬间,那股甜腻的花香味再次向我扑来,就像钟怀柔就在不远处向我张牙舞爪地扑来一样。
鬼使神差地,我没有接过江瑾川手中的早餐,开口道,“你是不是刚刚从钟怀柔家里回来?”
听到我略有质问的语气,江瑾川怔了怔,随即便恢复正常,“阿柔刚刚回国,你知道的,她从小肠胃就不好,昨晚她肠胃炎又犯了,所以我才去看看她的。”
“江瑾川,她这么大一个钟家还找不到一个家庭医生吗?还得您江少爷深夜亲自去看她!”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理取闹!我不过只是去看看阿柔而已!苏余,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我养的一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别忘了,你爷爷现在的医药费是谁帮你给的!”
江瑾川冰冷的话狠狠地刺进我的心中。对啊,我一个被他养着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
4.
江瑾川早就丢下手中的豆浆油条,甩门而去。
我看向那溅了一地的豆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豆浆油条,看着它们我仿佛又被拉扯回那段记忆中去,那段被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是爸妈生的第一个女儿,我原本以为所有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但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起码我不是这样的,我的父母就不爱我。
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在黏着自己妈妈撒娇的时候,我也尝试着去拉妈妈的手。
可是,每一次,妈妈都会猛地甩开我的手,怒哄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又或者是,在每次想夹肉时,爸妈总会拍掉我的筷子,用着嫌恶的眼神看我。
我不懂爸妈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弟弟的到来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能从爸妈的眼神中看出对弟弟的爱,弟弟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最新款的玩具汽车,还是桌上最大的那个鸡腿。
爸爸总是会在空闲的时间将弟弟高举过肩头,而妈妈会在旁边边做饭边看着他们打闹。
多温馨和谐的一家人啊,我在其中,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真正打破这场平静的是弟弟五岁的生日,当时我八岁。
那年,爸爸妈妈买了一个三层的蛋糕回来。在我那短短的八年的生命中,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
我也跟爸妈撒娇过,我也想过生日。
可是,他们说,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受难日。
那为什么弟弟就能过生日呢?妈妈生弟弟的时候就没有受难了吗?
当时的我并不懂,只是看着桌上的蛋糕,胃里的馋意全被勾了起来。
只是在爸妈切蛋糕的时候,问了一嘴,“妈妈我能吃吗?”
周围的宾客在那时投来打量的神情,破天荒地,爸妈没有冷脸,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但在宾客全走完之后,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脸上,连同我手上的蛋糕一起被打倒在地上。
“送她走吧!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了!”妈妈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轻描淡写地和爸爸决定着我的去留问题。
爸爸只是沉默着,拿起了桌上的钥匙。
再小的小孩在那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我只能扯着妈妈的裤脚,哭喊着,“妈妈我会听话的!妈妈不要送我走!我再也不会要吃蛋糕了!”
“苏余!你根本就不配待在这个家里!要不是当时产检的医生曾经暗示过你是男孩,我根本不会把你给生下来!苏余,你还不懂吗?你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
苏余,原来在苏家是多余的意思。
爸爸将我扔在爷爷的屋前便开车走了。
农村的夜晚风很大,但是星星很亮,就这样我数着天上的星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早起去干农活的爷爷抱进了屋子里。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地度过了勉强能维持生活的八年。
我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晚,我没有和爷爷说,而是偷偷把录取通知书藏了起来。
饭桌上,是我们爷孙第一次的沉默。
“囡囡,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爷爷看看。”
我只是固执地摇摇头,骗爷爷说我没有考上。
一向顺着我的爷爷此刻却发起了大火,拿起桌上的筷子,表情凶狠地一下又一下打着我的手,“你不去读书以后要怎么办!等我这个老爷子归西了还有谁能够护着你!你的学识才是能护住你最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懂呢?”
我怎么会不懂呢?可是,我们的情况怎么可能能支撑得起我去市里的高中去上学呢?
爷爷总是以为他藏得很好,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半夜的咳嗽声,干农活时提不起的精神气。
我们两个的演技不过是一样的拙劣。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在爷爷睡着之后,掩着夜色出门了。
那是我八岁被赶之后第一次跑回我爸妈家,我跪在门前,恳求他们能给我出学费。
可是得来的只有爸妈的咒骂,“你除了要钱你还能做什么?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还不快点滚出我们家!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家里的门轰然关上,如同我心里对爸妈那一丝丝敞开的心门也轰然关上。
我就这样在爸妈门前跪了一夜,无人理睬,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离开之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我,是我的弟弟。
他将五千块塞在我手中,说:“姐姐,你走吧,别回来这里了。”
就这样,我和爷爷一起去到了市里。
我去上学,爷爷就在家里种种菜拿出去卖,生活再不济时,也可以靠着捡废品去买来支撑一些时日。
就在我以为生活渐渐好转之时,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更大的深渊。
5.
我就是在高中遇到的江瑾川和钟怀柔。
老师同学都知道我家里很穷,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嫌弃和怜悯的神情。
那天,已经好几天没吃早饭的我晕倒在操场上。
江瑾川不过是顺手将他吃剩准备丢掉的豆浆油条给了我,便引来校内女生的不满。
放学后,一群小太妹堵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们将我一个人围在一个阴暗角落。
手上拿着的是成袋成袋的豆浆油条。
为首的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你这副样子也想去勾搭江瑾川?浑身的穷酸气都遮掩不住!别以为江瑾川施舍个早餐给你你就能眼巴巴地贴上去了!”
说罢,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连带着她们手上的豆浆油条往我身上砸。
“吃吧!你不是很饿吗?今天不吃完这些不许走!你们在这好好看着她!”为首的大姐大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被砸在地上的豆浆油条早已经沾染了地上的泥泞,我甚至不记得当时是怎样把这些豆浆油条咽下去的。
只记得只要我一吃得慢,她们的拳脚便会落在我身上,而爷爷给我的平安符也在那一次的打斗中磕坏了一角。
手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觉,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回来,希希不知何时跑进了屋子里。
似乎是察觉到我低落的情绪,希希将地上洒落的豆浆全部都舔舐干净了,现在正窝在我的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我的手。
我正想去摸摸希希的头,一道陌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怎么样?苏余,豆浆油条的滋味还记得吧。”电话那头传来钟怀柔阴冷的声音,“我特地让瑾川去买的呢,想必你也很怀恋这个味道吧!”
钟怀柔的声音再次通过手机传来,“好奇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你说要是你的爷爷知道自己的乖孙女曾经去酒吧陪过酒,他会有什么感想啊?哈哈哈哈哈哈!”钟怀柔的轻笑声就这样通过手机肆意地传过来。
“你要对爷爷做什么!”我在这边大声地质问着钟怀柔,可是回应我的就只有电话挂掉的忙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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