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你们带来裴屠狗的小说《鼎天立地小说》,叙述杨狱魏老头的故事。精彩片段:看着比之之前憔悴了许多的老妇人,王佛宝语气凝噎,有些说不下去了。狱卒本没有押送犯人的职责,是自己因差人死伤不少,将其要了……...
“好凌厉的目光……”
杨狱心头一颤,面上不动神色,实则后背汗毛都炸了起来。
“记得,记得呢。”
杨婆婆勉强挤出小脸,又说着明日要给自家老头子办后事,让他一定要来。
“杨老哥…”
王佛宝语气一顿,面色顿时柔和了几分,眼底有着一抹愧色:“杨老哥他只是失踪……”
看着比之之前憔悴了许多的老妇人,王佛宝语气凝噎,有些说不下去了。
狱卒本没有押送犯人的职责,是自己因差人死伤不少,将其要了过来通行。
没想到……
“便是失踪,做个牌位,也终归是个念想不是?他若回不来了……”
老妇人神色黯然,又强打着精神招呼王佛宝进房间,自个则去了厨房准备饭食。
“王捕头。”
杨狱压下心中慌乱,上前见礼,也谢过他批了自己这些天的假。
“干的好大事。”
扫了一眼空空荡荡几乎被卖空了的屋子,王佛宝语气冷厉,生硬:
“刀使的不错,可惜太过稚嫩了。”
“啊?”
杨狱一脸茫然,好似听不明白:“王捕头,可是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杀人,或许是一时激愤,或许是魏老头的要求。
但杨狱也不是个愣头青,去时蒙面避开一切可能被人发现的可能,杀人之后迅速收拾收尾。
自忖即便自己有动机,没有证据,衙门也拿不得自己。
“城西死了两个人,正巧,一个是之前上门的王云花,一个,是之前在城门欲要堵截你的王六。”
“更巧的是,他们两人都是被断刀所杀,而观其刀伤角度,行凶者的身高体型与你大差不差。”
王佛宝深深的凝望着杨狱:“你说巧不巧?”
“啊?王六被人杀了吗?”
杨狱心中紧张,面上却是闪过激愤:“死得好!
这王六横行街里,不知欺压了多少人,指不定是被人路过的大侠杀了除恶!”
人有多种。
有人慌乱就会语无伦次,有人紧张头脑就越发冷静。
杨狱是后者。
他一面回话,一面则回想着自己昨夜的作为,自认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打死不承认!
“王六死有余辜。”
王佛宝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同。
杨狱微微一愣,就见这位冷面酷吏在屋内踱着步子来到窗口,伸手将窗台上的断刀拿在手里。
“你洗得很干净,可惜血腥味不是那么容易被洗掉的。”
背对着杨狱,王佛宝望着窗外风雨,似有所感:
“如王六这样的泼皮,或许真个该死。
可若世上人人都如你一般,又将是个什么光景?”
话至此处,王佛宝手腕一抖,断刀‘嗡’的一声没入风雨,直插入黄泥地里,深不见柄。
“这是杨老哥的抚恤,带着你婆婆,去内城寻间住处吧!”
王佛宝自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啪’的一声拍在了窗台上。
转身,撑伞,出门。
杨狱怔怔的看着雨中人影渐行渐远,耳畔却仍有声音回响:
“你,好自为之吧!”
......
王佛宝来去匆匆,杨狱却是久久无法平复心境。
杨婆婆擦着手走进屋子里,有些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留住王捕头?”
“哪里留得住?”
杨狱笑的勉强。
一日里几次大起大落,他只觉身体有些发虚,趁着婆婆不注意,连吃了好几粒石子才好了一些。
“老头子生死未卜,也不知能不能回来,你一个小娃娃没了依靠,在衙门可怎么呆得下去……”
老妇人絮絮叨叨,满脸担忧。
“婆婆。”
杨狱心中一暖,握住老妇人的手,道:“王捕头送来了抚恤……”
“抚恤……”
老妇人呆了呆,握着钱袋的手有些颤抖。
见婆婆又难过起来,杨狱忙开口转移话题:“婆婆,王捕头说外城不太平,要我们搬去内城……”
“搬家?”
老妇人有些茫然的点头:“是要搬家了,巷尾那家兄弟两个一起染了重病,怕是过不去夏天了……”
杨狱默然。
今年过了才一半,外城染病而死的人都要比以前几年都要多的多了。
回想起那日胡万的话,他心中也有些紧迫。
“雨停了我去找个牙行租个房子?”
杨狱小心翼翼,生怕让婆婆伤心。
“听你的。”
老妇人兴致不高。
杨狱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揣起银子来到老院子里。
“随手一甩,就插的如此之深?这王捕头只怕也是换了血的高手……”
杨狱累得一头大汗,才挖开了坚硬的黄泥土,看到了刀柄在下的断刀。
心中有些咂舌。
又好一阵忙活,将断刀挖了出来,洗了洗,这才出门向内城走去。
牙行所在,正是内城乃至于黑山城最为繁华的‘南大街’。
这条街颇为繁华,诸如酒楼、茶馆、医馆之类的设施一应俱全,道旁的小摊贩更是一个接一个。
人潮涌动,是外城绝看不到的景象。
“真好似两个世界啊……”
看着穿着光鲜的行人,杨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在街上游荡起来。
连日来的努力,他距离彻底炼化断刀也已经不远.
来这,就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食材’。
多日里的摸索,他已然知道,暴食之鼎所‘炼化’的只是物体之上留下的精神。
这么大的黑山城,类似的东西不应该没有吧?
可惜,杨狱逛了两个来回,也还是没有找到哪怕一件可能存在精神的‘食材’。
无他,南大街压根没有古物……
“来错地方了,我该去北大街……”
杨狱无奈的摇摇头,不经意的一回头,却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穿着白衣的瘦高个,正在街尾冷冷的注视他,见他回头,又隐入了人群之中。
“他,他是在跟踪我?白衣,这人是怜生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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