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昭阎罗作为《我被阎王拉黑了》这本书的主角,本命神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了,讲述了:这次我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位流族命不久矣,所以闻浅阁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上场。四周皆是尸体,伏秼直接朝敌阵的那个流族冲去,那个……
我是谁
我莫名有些慌张和无措,手指扣紧花茎。
晚上雷声大作,大雨稀里哗啦砸在院里,紧闭的院门一直没有动静。
半夜我睡不着,心里隐隐有后悔之意,虽说伏秼有错,但他确实是因为担心我才着急。
7
天边微亮,我打开院门,伏秼湿漉漉地站在门前,见我开门抬眼看向我。
黑沉沉的眼睛带着无辜,我庆幸之余还有些心虚之感。
侧身让他进来的时候我梗着脖子小声道,「你以后别这么管着我了。」
他闷声往前走没有说话,一身阴郁的气质萦绕四周,看起来很生气,浑身写满了别来惹我的信号。
窝在屋子里一整天没有出来。
午时我敲他门叫他出来吃饭也只得到一个不吃的结果。
我撇嘴回去了,吃饭的时候频频望向紧闭的门。
没等晚上,黄昏时分,伏秼开门出来,我急忙撤回视线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管着你了。」眼前出现了一双鞋,伏秼低头看我,我没想到却是道歉。
我故作严肃,放下杯子,点了点头。
浑身一股别扭劲儿,想着我没有欺负他吧。
8
伏秼确实不再管着我去哪儿了,但每次我出去他总会丢下手里的事跟着我。
他长得高大,犀利的眼神看向人惹得那些想来搭讪的人退却,实在忍无可忍拉着我的手直接走人。
还得吐槽一下说我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我抿唇只觉得好笑。
9
回寒症来势汹汹,我痛得几乎不能下床,早上伏秼敲门叫我吃饭,我闷在被褥里应声今天不吃了。
不久阎罗来了。
听见外面吵吵个不停,我努力撑起身子打开门。
我气虚地开口,「吵什么。」
伏秼见我这幅样子立即冲过来抱住我焦急地开口。
「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转头看向阎罗,伸手问他,「东西呢?」
阎罗急忙掏出袖子里的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喂给我。
冰凉的药丸在嘴里软化,冲鼻的味道苦的我直皱眉,这时伏秼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盯着阎罗沉声道,「回寒丹?她有回寒症?」
阎罗意味深长地看着伏秼,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这事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丹药开始起效,我昏昏沉沉地听见伏秼的声音,「她这样多久了。」
大概是我活得久的交换,我忘了生我的爹娘,忘了儿时所有的事,只记得我在一处深水潭边醒过来,一直伴随着回寒症。
最初回寒症直接要了我的命,即便长久之下忍受能力稍好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从前没遇上阎罗之时,每次都生生熬过去,那时四处寻医皆无所获。
后来阎罗见我才知晓此为世间罕见之症,除非用天上闻浅阁的噬石和各类灵草才可解除。
可那是天上之物,我这等凡人怎可得到,况且据他所说,这四海八荒的噬石只此一块。
阎罗给我的回寒丹也仅仅只能缓解两个时辰,多食不仅不能缓解,甚至加重寒气入侵。
以前阎罗说凡人不可能知道有回寒症这种索命之症,所以无论我在人间找多久都不可能有解药。
10
我醒过来后已经是下午,阎罗已经走了。
想起昏睡前的对话,一时陷入沉默,心里酸涩难言。
我厌恶欺骗,尤其是有目的性接近我的人。
曾经因为不死之身被当做奴隶倒卖、侮辱,被人设计囚禁。他们骂我是吃人的怪物。
数十年不能迈出那一方牢笼一步,喂以馊饭清汤寡水,只靠一副骨架活着。
后来又被权贵之人利用,曾一度陷入算计之中而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安生了这么些年,一个神仙也来骗我区区凡人,我冷嘲自己到底何德何能。
伏秼在院里熬药,加上了上次采摘的温洛草。
见我醒了便舀一碗端给我。
我睁眼盯着他的脸,还是那副冷沉安静的样子。
他走过来扶我,在他扶我起来的时候我轻轻躲开,避开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去,把一旁的碗端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后伸到我嘴边。
我撇过头避开面前的勺子。
「你再生气也先要把身体养好。」他的嗓音不知道压抑着什么,沙哑且暗含苦楚。
我脱口想拒绝,但陡然间的寒冷席卷全身,我蜷缩着身子,冷气在体内窜动令我再没有其他力气起身,牙齿紧咬不敢松动,满嘴都弥漫着血腥味。
靠在床头浑身有气无力,气若游丝道:「拿走。」
哪知下一刻汹涌而来的血气冲破喉咙,我急忙推开他吐了一地。
伏秼忙把我揽在怀里,只见他手掌五指张开,一团紫气便萦绕在他的掌间,缓缓进入我的体内。
而我的体内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内仍旧撕扯着。
「滚!」我恼恨自己这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嘴上叫喊。
像是察觉到我没有任何缓解,伏秼将我抱在怀里,墨发飘在我的脸颊上,颤抖着说:「不可能!我不走……。」
他的手收紧,试图用身体传给我温度,可是效果微乎其微,他的面色开始着急,眼眶发红眼里映出血丝。
所以即便他是神仙又有什么用呢。
在天上征战四方,战功赫赫,四海八荒谁不知他伏秼的名字。
却连找个人都要找许久才能找到。
在眼前的回寒症面前依然束手无策。
「为什么在凡间也会这样,为什么……」
他的语气满是痛苦。
我听见了他的道歉,
「对不起。」
11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
所以伏秼早就认识我。
难怪我可以活这么多年,难怪阎罗会告诉我那天上之事,也总是一副看故人的眼神看我。
原来我也不属于这里,那我是谁?
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去知道答案,我还是喝了伏秼熬的药,只是和往年相比没有那么苦涩,大概是他加了糖的缘故。
接下来的三天伏秼有时间就出去为我寻温洛草以备后患,他不知道,温洛草要新鲜的才有用。
后来我提醒他,他仍旧执着地往家里拿。
要么不出去就对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他说话,我并不想理他,他就生硬地搬出话题,我听了厌烦,不住用被子捂住耳朵。
他向我道歉他骗了我,但又说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近我,因为我不会相信一个神仙闲来无事跑来伺候我。
我暗道他倒是了解我。
13
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地出来供温洛草生长,伏秼每天用灵力供养,如此温洛草草才能长得健康。
熬过三天以后我在考虑既伏秼然赶不走,要不然我就去阎罗那儿避一避,反正我问他我到底是谁他也不告诉我。
那我去问阎罗好了。
于是我寻了一个伏秼外出的时段过去,还没等我到阎罗家,就在街上碰上了他,周围围了一圈的姑娘。
「栗昭?」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奋力从包围圈中脱身出来。
「你家那位终于舍得放你出来啦?」
我白了他一眼,略微无语道,「你在想什么?我出来还得经他同意。」
「他是我的仆人。」
「赶紧回去,我要在你家住上几天。」
阎罗轻哼一声,「这世间也只有你敢拿他当仆人了。」
「行啊。」
「不过他要是来找你你得帮我挡着点,我怕我那宅子不保。」
「刚搬的呢。」他嘀咕了一声。
这时突然突然闯过来一个男人,身后跟了一群家丁,凶神恶煞的,站在阎罗粗声道,「你就是柳如麾?」
我斜眼看向身旁的人,思考他什么时候又换了个名儿。
14
传说百年前有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叫许束,长的那叫一个英俊不凡,往街上一走姑娘们纷纷出来睹一眼容貌。
那人手拿无数绢帕,笑意挂在脸上,迷住了无数男女老少,甚至有人当场晕在街上。
那是阎罗心血来潮问我取的名字。
如今过了百年又换了个身份,变成了一个酒楼里风流倜傥的老板。
「正是在下。」阎罗点点头,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
那男子握紧拳头垂在身侧,「就是你,我家小妹看上你了,你跟我走吧。」
「公子此话甚是不妥。鄙人不才,行事不端,怕是配不上你家小妹。」阎罗笑着说,语气还带着一丝谨慎。
「口气不小,难不成你还想让他嫁给你,不过做个宠物而已。」那男人咧嘴恶劣着说,转头又看向我,色眯眯的眼神往我身上看。
「你这小娘子生的倒是好看,也跟着柳如麾一起来我府上吧,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手往我身上伸,想要抓住我的肩,被阎罗用扇子挑开,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浮现出冷漠的表情。
「公子的手还是干净点好。」
那男子听后,整张脸变得狰狞,「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指着我们跟身后的家丁说,「给我打,打死了本少爷就赏。」
15
阎罗将我护在身后,拿着个扇子轻巧地躲过了所有家丁的拳头。
他们的眼睛开始转向我,从身后靠近我。
眼看拳头已经带着风打过来了,我瞬间抬起眼皮,抬手握住面前的拳头,冷眼扭手一转,只听咔擦的一声。
家丁的手肘扭曲得不成样子,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这时旁边突然一阵猛烈的光束打过来,跪下的家丁被一束紫光扬飞,整个人掉在地上翻了几圈,一时间尘土飞扬。
伏秼从一旁的房顶上下来,把我拉到身后,被我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恍若未觉拉住我的手往后退,无奈我只能跟着他走。
阎罗在一边白了我们一眼,我拍了拍拉着我的手,推开伏秼。
阎罗一指那魁梧的男人,道:
「哝,你既然来了,就交给你了。」
「这位公子想让你家昭昭给他当情人。」
他加了一句。
16
「闻易?」伏秼冷着张脸看向那个男人。
阎罗不知不觉靠近我,悄声在我耳边说,「闻易就是闻浅阁主的大公子,你的回寒症只有他们家才有解药。」
不知我今年走了什么运,处处遇见神仙。
那什么瘟疫君原来是下凡历劫,被伏秼打回去了,随后伏秼消掉了周围围观之人的记忆。
伏秼没有办法拉我回去,只好跟着我到阎罗府上去了。
在阎罗府上,每天阎罗往哪儿浪,我都得跟着,搞的他战战兢兢的,毕竟伏秼是天界第一将军,他哪敢跟他对着干。
他抓抓头发,有些崩溃道,「栗昭,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你没看见伏秼都快吃了我的眼神吗。」
我一脸嫌弃,「你不是阎王吗,往生死簿一划不就得了。」
「我有这种本事我还当什么阎王啊,当天君不好吗?」
得,说来说去我捡了个祖宗呗。
17
阎罗架不住伏秼的气场,没过两天就赶我走了。
我也烦得很,时不时地去拜访他,以求摆脱伏秼。
每次不到半天时间,伏秼就来了。
有时候半夜我琢磨着出逃,往伏秼菜里加点料,摸着路往院门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我的心终于落地。
「去哪儿?」伏秼靠在门外突然开口。
「啊!」我一脚蹦出去老远。
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你想吓死我吗?」
「不想啊,可是谁让昭昭你半夜来找我。」他的语气变得宠溺,我起了一身疙瘩,这人不正常。
「我找的是你吗?」我咬牙切齿。
「那昭昭想找谁?」他似非似笑地靠近我的脸,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不自在地后腿半步。
「你管我!」
终究我认清现实,我和伏秼人神有别,他通天神力,岂是我能摆脱掉的。
寒来暑往,就这样十年过去了,伏秼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在这期间我问他我是谁,他先是沉默后才回答说我是天上最尊贵的公主。
他那是对公主的样子吗?我这是公主的待遇吗?
时间久了,我也能稍微察觉到他的心思,什么仆人,他管我管的都快成我主人了。
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么久了你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我别扭起来,「你爱说不说。」
「我想娶你,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我傲娇抬头,「你做梦吧!」
他看着我笑得宠溺。
17
这天,天空凸显不明光线,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男人急匆匆敲开门,走到伏秼身旁耳语了些什么。
突然,他的眼睛看向我,脸色惊恐好似看到了鬼,「钰……钰昭公主,你不是死了吗?」
「闭嘴!」伏秼厉声喊道,接着让他先走,自己会赶来的。
伏秼站了半晌才转过身子,直直地走过来抱住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等我回来。」
他的语气含着浓浓的不舍,手臂收紧箍住我的肩膀,我的心脏也在为这次离别难过哭泣,于是我轻轻抬手回抱了他。
伏秼宽阔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直到衣料拾过门前的台阶。
我突然出现浓浓的不安,于是艰难开口问道,「他去哪儿你知道吗?」
「天庭南天门,你要去吗?」阎罗在身后问我。
我犹豫了片刻,回答:「去。」
18
如阎罗所愿,我死了,他再也不用诅咒我了。
生命的最后片刻,我感觉到伏秼抱着浑身血迹的我痛哭。
和我第一次见他不同,这时他的周围只剩死气。
我费力地抬手想让他低头,而后轻轻将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他怨我为什么要替他挡下那沉重一击,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我想告诉他,他之前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娘子。
我是愿意的。
可惜,我找了许久的绣娘,却没能见到喜服绣好的样子。
19
我再次活了下来,却已是300年后。
原来伏秼没有骗我,我确实是公主,可我并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
我的生母乃任职在凡间渡劫的小神仙,当年天君还是太子在凡间渡劫的时候,偶然间被我的母亲撞见,费尽心机勾引上天君后生下我,却在生下我后被悄无声息处死。
至于是谁下的命令,不得而知。
我在天上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任人欺凌,却还是逃不过算计。
我在凡间生活几百年也是为了渡劫,此刻醒来深感神力剧增,身体周围围绕着白色光芒,眼角出现了一个芍药花钿,这是流族的标志。
看来我的生母并非什么小神仙,因为流族是上古神族,鲜少能有与之匹敌的神仙,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调息了许久我才从躺了几百年的冰床上下来,去见我那篡改旨意致使我奔赴战场的好姐姐,栗桠。
那一战损失惨重,双方约定暂时休战并由闻浅阁每年上供。
天君重赏各天兵天将,尤其是将军伏秼,在如此恶劣的战况中,杀内奸钰昭公主,夺得敌军首级。
身为天上之主,天君不可能不知道栗桠改了旨意,却依旧选择不闻不问。
他不会允许撼动他权威的存在,他只爱权。
20
「栗……栗昭?!」我的好姐姐见到我似乎很激动,居然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姐姐好记性,原来还记得我。」
我续起手中的法术,一瞬间打出去。
多少年了,我让她这么逍遥快活!
白色的光束萦绕在栗桠的府邸,周围聚集的神仙纷纷惊呼,「流族!」
「这天上居然还有流族存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我们天上终于安定下来了!」
「是啊是啊,天君终于不愁了。」
他们感叹他们终于不再整天担惊受怕,担心外族来犯,却对栗桠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
白色光芒散去,院子里一片狼藉,栗桠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这……钰昭公主?怎么会是她?」
「什么!那个叛徒!她不是死了吗!」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闻浅阁已经有一个流族了,再来一个那岂不是要大难了!」
21
天君听见风声赶来,和众神仙不一样,他沉默不言,半晌才假意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生母不知道自己是流族,可我不信这老仙君不知道。
自我生下来便不管不顾,栗桠篡改旨意倒顺了他的意,巴不得我早死。
如今我回来了,他说我这个叛徒还回来做什么,并对着小仙吩咐了些什么,小仙领命急忙离开。
「回来看看这么多年你们是否安好。」我看着他,冷笑着开口。
「你想如何?」
我明白他这是想和我谈条件,他知道不能阻止我的行动。
我无意夺权,虽然我有这种能力,可我并不想这么做。
流族拥有超凡的力量,与此同时,如果过度使用这种能力,寿命将会急剧减少,这也是为什么流族成为了上古神。
「把她交给我。」我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栗桠道,突然想看他有什么表情。
可惜天君沉默了片刻,没什么表情答应了,恍若地上躺的不是他的女儿。
「我还要之前我住的宅子。」
我那小丫鬟苏苏费心打理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处,可我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22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此时正值战时期间,伏秼杀我之时正是闻浅阁造反,他去平反。
几百年过去了,此时他们卷土重来,再次来犯。
既然百年前联合栗桠算计我,那如今也合该经受住报应。
我回到以前的宅子里,没找到苏苏,问了周围的小仙也未曾听说过这个人。
我沉默许久,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眼,眼睛视线模糊不清,眼泪随之落下。
那丫头明明答应了我要等我回来的,如今她却不见人影了。
主人何在,故人已归。
23
我来到战场时战况正是紧张之时,主将仍然是伏秼,无数的兵将在战场厮杀。
兵阵最前方的人骑着一匹黑马,手握缰绳身穿盔甲在阵前冲锋。
我见过他以前作战时的样子,大多是沉稳冷静的,可这次我感受到他带着肃杀之气,冲锋陷阵。
闻浅阁有能力造反,其主要原因是他们有一个流族在,上次的战争拼死才勉强取胜。
这次我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位流族命不久矣,所以闻浅阁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上场。
四周皆是尸体,伏秼直接朝敌阵的那个流族冲去,那个和栗桠里应外合的女人,芸冰。
24
在伏秼倒地,那个流族想要作出最后一击时,我接过了她的攻击,站在伏秼面前还击了她。
令我奇怪的是,正当她再次发动攻击之时,她停下了所有动作,一瞬间泪流满面,她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昭……昭昭?」
她喃喃道。
我皱眉看向她,「你认识我?」
她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想要上前结果被身后飞来银枪挡住,是伏秼挑过来的。
「我……我是你娘啊,你是我的女儿!」
「你认错人了。」我冷漠地回她。
……
没了她的攻击,闻浅阁瞬间倒败,伏秼宣布收兵回营,他斜过身子偷偷拿眼角看我,见我没理便失落地回去。
晚上他又过来跟了过来,我没看他,因为那位自称是我娘的人就在前方,我知道她在这儿等着我,是时候算算旧账了。
「我……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之前才联合栗桠伤了你。」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是你主动找上闻浅阁阁主,主动提议造反,想要夺取天君的位置。」
「不是的,明明是天君那个死老头想要杀了我,将你从我的怀里抢走,我只是想要见见你。」
「我从未没见过你……」她说着说着眼眶湿润,神色黯然。
「那你为什么继续进攻?」我冷漠地问她。
「什么?」她顿住。
她派了精锐小队来到天兵阵营后面,想要趁其不备攻下,她的目的昭然若揭却还要在这儿和我装什么母女情深。
「我说你该死了!」我怒从心头起,她以为我是傻子么,知道了我的存在,然后呢?
拿我当她夺权的工具吗?
她早就想杀我了,在发现我的存在,骗我来战场的时候,这时候来假惺惺。
可惜流族渡劫不能通过神力找出真身,所以她找不到我也没能杀了我。
于是在她没反应过来的之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动手攻向她。
25
两个流族动手自是一片混乱,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强忍着嘴里的血液,狠命给了她致命一击。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圈住我的腰将我往后带,芸冰想要鱼死网破,她开始自毁。
伏秼后背没能幸免遭到了最大的伤害,他的脸在我眼里放大,最后埋在我的肩上,跪倒在我脚边。
我强撑起意识,扶住他的肩膀给他输入神力,及时止住了他的神识溃散,最后晕了过去。
可是他的筋骨已经全部损坏。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我的宅子里了,我隐约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公主,公主。」
「苏苏?」
「哎,在这儿呢。」苏苏从门框走进来,欢快地跑过来抱住我,头发上的花簪子扎在我的脸上。
「我好想你。」她撒娇般地抱住我摇晃。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她头上五花八门的装饰,好笑的问她。
「我夫君给我买的。」
「夫君?」
我瞳孔一缩,颇为震惊。
她有些心虚,「我和伏秼将军的近侍曲番看对眼了,将军就做主给我们办了婚礼。」
她的声音却来越小。
我叹了一口气,「他对你如何?」
她点头如捣蒜,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非常好。」
我废了栗桠的仙籍,去做了苏苏的侍女,免得那丫头一天嘟囔着无聊。
26
苏苏跟我说最初她和曲番看对眼了,但是因为我的原因不愿意在关系上更进一步,还是曲番磨了苏苏好多天才让苏苏应允。
我不在,苏苏四处遭欺负,伏秼便将苏苏安在他的府上,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苏苏的婚礼也由他准备嫁妆,当做她的娘家人把苏苏嫁了出去。
忽然想起来醒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听过伏秼的消息。
「伏秼呢?」
「将军前段时间出去收了闻浅阁的余孽,这两天在府里呢,听曲番说他回来后每天晚上都会到您的门前呆一会儿。」
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听说阎罗那家伙被伏秼搞得很惨,天君应伏秼的建议要求阎罗严加管理阎王府的鬼差,不得懒散行事。
我略微同情了他一会儿,于是趁没事便下界去找他了。
一见着我,阎罗贱嗖嗖地就喊,「劳驾您还记得我,你快去劝劝伏秼吧,还有比我更憋屈的阎王吗?」
「你这不挺悠闲的吗,还喝茶呢。」我斜了一眼他桌上的茶水渍,收挺快。
27
「你怎么知道我是流族。」
阎罗悠闲地躺在竹椅上,「这不挺明显吗,你那生死簿一会儿死一会儿活的,除了流族还能是什么。」
他状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你母亲死了?」
「嗯,我杀的。」我点头。
沉默良久,我打破沉默,「谢了。」
我能醒过来还是因为阎罗带我去天庭南天门,只有巨大神力才能杀了我,如此我才能渡劫结束。
「各取所需罢了,我卖你一个人情,我们阎王府生活品质上升。」
他开玩笑着说,「地上的神仙可不比你们天上,放在以前我哪能确认你们这些大人物。」
我轻哼,「你这酸味儿都已经溢出来了。」
28
门外的人被开门声惊动,伏秼抬头看向我,结结巴巴道,「我……我过来走走。」
说着就准备走。
「站住。」
「躲什么?」我转到他跟前。
他移开目光不敢看我。
「说说吧。」
「说什么?」高大的男人像是犯了错手背在身后,嗫嚅着说。
「说说……你是怎么杀了我的。」我只是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她对我使了幻术,我把你看成了闻浅阁阁主,我父亲和兄长皆是闻浅阁阁主所杀,我没想那么多就……」
他突然想起些什么,抬起脸说道:「我已经拿到了回寒症的治疗材料,那药快炼好了,你以后便不用受这种罪了。」
「嗯。」
我的回寒症乃他的银枪所伤,那枪世间仅此一柄,绝世无双,故被它伤到便会染上回寒症,除了闻浅阁的噬石加一些灵草,其他无解。
「走吧,我去看看苏苏。」
看着高大的男人进府,我没有跟进去,苏苏那小丫头被曲番哄的乐不思蜀,哪里还用得着我去看。
没过两天,曲番奉伏秼之命来给我送药。
我问他:「将军呢?」
走之前不是说亲自给我送过来吗?
曲番:「将军旧伤未愈,近来又早出晚归,倒下了。」
「我去看看。」我看着盒子里泛着紫光的药丸,合上药盒,随曲番一起去了将军府。
伏秼躺在床上脸色发青,身上缠满纱布,尤其是心头处,他取了心头血入药,这时也只能躺在床上。
29
我和伏秼相识于意外,那时他还是父母健在,兄长宠爱的小仙童,平日里招猫逗狗的事没少干。
那天几个小仙娥逮住我用法力将我按在水池里,我扑腾不开嘴巴鼻子里全是水,正当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伏秼小小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几个小仙娥不想活了吗,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公主。」
那几个小仙娥嬉笑着,「什么狗屁公主,伏公子可别乱说。」
「我说她是她就是。」那是他蛮横起来小仙娥也不敢放肆,因为身份摆在那儿了。
他救了我,但我可没什么感激之情,那些人会在某一天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他不过也是助纣为虐罢了。
可是他将我领回了家,偷偷教我习字练武,让我以后不要再收人欺负了。
后来他又教我怎么反击,在日渐相处中,我们渐渐长大并互生情愫。
可他们家后来却遭了变故,闻浅阁造反,天兵天将全军覆没,伏秼的父亲、兄长命丧战场,他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没过多久也去了。
百年过后,闻浅阁再来犯,伏秼主动请缨前往平反,在他走了以后我收到了来自天君的旨意,让我前往战场。
而我,死在了伏秼的手中。
30
伏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我给他倒了水,在他想要起来的时候按住他。
「这个时候了你逞什么强。」
伏秼:「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调笑一声,看着他,「怎么,怕我跑了?」
「嗯,怕你跑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似真怕我不见了。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俯身轻轻吻在他的嘴角,「这次不跑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扯上床,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脖子咬上我的唇。
我们呼吸交缠,慢慢地,我把放在身侧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拥得我更紧了,放开我的唇把头埋在我的颈间,细细舔咬我的脖子。
我吃痛地推开他的脸,「轻点。」
他听话地放开我的脖子,抬头凶狠地吻住我。
等他终于抱够了,我环顾四周,看见那件喜服挂在墙边的衣架上,红色的锦绣带有金色的刺绣,好似浴火重生的凤凰。
果然凡间的绣娘最是心灵手巧。
原来它是这般华丽,于是我指着它道:「这个该还给我了吧。」
「好,我再亲一亲。」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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