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和江颜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剑客,他在侠名的小说《陆景和江颜》中,踏上了一段以复仇为目标的惊险之旅。被背叛和家族血仇所驱使,陆景和江颜不断面对强大的敌人和迷失的自我。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带有浓厚的武侠风格,情节扣人心弦,揭示出人性的复杂和力量的较量,“信北侯府在边关也有老部将,你瞒的滴水不漏。”“你怕我伤害她。”我嗤笑出声。“你……必将让读者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我和陆景和相识二十载,成婚十年的时候,我决定与他和离。
“你疯了吧?我又不爱那女人,她生出来的孩子,会认你做嫡母!”陆景和难以理解。
他不久前带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对我说,他们只有过一次。
我是京城笑话,结婚十年无所出,他们都说我算是完了,迟早要失宠。
作为穿越女,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一日的时间,楚王妃江颜和楚王陆景和和离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盛京城。
世人皆知信北侯府嫡长女江颜,品性高洁,明艳无双。
楚王陆景和,俊美无涛,气宇轩昂。
我们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婚后也是恩爱无比,堪称名门典范。
如今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有人都骂我蠢,陆景和也怨恨我无情。
他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齐齐涌来,最终消匿于无形,伴随着一声叹息,只留下释然。
陆景和不是个坏人。
哪怕我们走到了和离这一步,我依然可以坦荡地替他说句话。
一开始穿越到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能收获什么美满的感情。
直到我碰到了陆景和。
信北侯军功起家,绵延几代,也没有忘记老祖宗尚武的传统。
作为一个穿越女,我骨子里更是桀骜不驯,相比较关在屋子里学女德、作女红,我自小跟着父亲骑马狩猎,红衣骏马的身影跑遍整个盛京城。
陆景和是真正的君子。
皇室子弟,经过最优秀的教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们相识在我五岁那年。
我刚学骑马,那一天骑着父亲送我的那匹白色小矮马,迈出了信北侯府。
路上的一切都很新奇,糖葫芦新奇,满街的吆喝新奇,路边卖身葬父的小男孩也新奇。
我听了茶楼的故事,尝了街上的小吃,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那个可怜的小男孩。
然后摇摇晃晃骑着马,从街的这头走到了街的那头。
直到一头撞到了人的身上。
撞到的正是陆景和。
那时的陆景和将将八岁,一身簇新的锦缎,雪一样漂亮的容颜,煞是好看。
他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上全是好奇,丝毫不在意衣服被我的小马染上了脏污。
陆景和看看小马,又看看小马上面小小的我,笑了。
“当时你穿着红色斗篷,圆圆的脸蛋,就像个糖葫芦一样。”长大后的陆景和跟我说:“那时候我就想,你一定是酸甜的果子味儿。”
我心里泛起甜意,又佯装无事。
我跟陆景和相识十年,这十年来,他陪我跑过马,我陪他读过书,十八岁的陆景和在我即将举办及笄礼之前,向我表明了心意。
我的心中欢喜、忧愁像是将将探出泥土的草木嫩芽,颤巍巍地试探着春风的温度。
“我知你在想什么。”
陆景和笑着说:“我只说,你不必担心。”
我猛地抬头,他知道?
“信北侯府从无姬妾,前几日信北侯已经找我谈话,不忍女儿吃苦,想要为你招婿上门。”
我的心猛然一震,我的心事我从未跟爹爹明说过,可是自小疼爱我的爹爹竟然一直明白我的心结是什么!
“颜儿。你不必招婿。”
“我娶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你愿嫁我,我自然与你白首到老,恩爱不移,再无他人。”
他冲我伸出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敢信我吗?”
我敢吗?
我的眼睛里泛起热意。
我想起了已经十八岁的陆景和身边没有一个通房妾室,这在皇家子弟里是多么罕见。
我想起了其他贵女关在家里学女德的时候,陪着我到处跑马的陆景和。
我想起了这十年来我们一起长大的桩桩件件。
君子一诺。
他敢承诺,我为何不敢信?
信北侯府只我一个女儿,身为嫡长女,自小被万千宠爱着长大,及笄礼办的盛大而轰动。
礼成的那一刻,陆景和躬身行礼,当着盛京城所有官眷的面,亲自向我爹娘求娶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亲手写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前无古人的举动,震惊了整个盛京城。
无人不知楚小王爷当众立誓,最终抱得美人点头的美谈。
十里红妆,我顶着整个盛京女眷羡慕的目光,轰轰烈烈嫁给了陆景和。
成婚九年,夫妻恩爱。
陆景和做到了他对我的承诺,没有任何姬妾。
我也为了他收起了所有的个性张扬,学着替他着想,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恪守皇室礼仪的王妃娘娘。
兢兢业业打理中馈,处处稳重端方,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一切看似都很完美。
九年无所出是我唯一的罪过。
也是最大的罪过。
九年里我求过医、问过药、听过皇后娘娘乃至太后娘娘的责难。
也看过我母亲的叹息和欲言又止。
我一直安慰自己,现代研究表明25-30才是最佳生育年龄,我不应该着急。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我看着睡在在我一旁的陆景和,心里还是涌上难以遏制的悲伤。
在我们成婚的第十年,陆景和奉旨前往边关平叛。
七月未归。
柳枝刚萌新芽的时候,他从京城出发。
如今柳叶已经开始飘零,远赴边关的陆景和也即将回城。
我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母亲。
“颜儿,别再拧着心思,回来之后好好跟景和聊聊。”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这些日子我也早就想好了。
我今年二十五岁。
五年吧。
再试五年。
如果五年之后还没有孩子,我就亲自给陆景和纳妾。
绵延子嗣。
“哎……好孩子。”
母亲抹了抹眼泪。
“女人早晚有这一遭……你已经很幸运了。”
是啊。
所有人都这么说。
陆景和回王府的那天,盛京城飘起了雪花。
我穿着银狐斗篷站在王府门口亲迎。
陆景和瘦了,一向冷傲的脸更显得棱角分明。
看见我站在门口,他的眼睛一亮,神情也柔和了几分。
我笑着看见他快速下马,向我奔了过来,他把我的手放在胸口,轻声责怪:“天气这么冷,也不怕冻坏了手。”
我感受着他怀里的暖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想早点见你。快进府吧。”
陆景和脸色微微一变,转身看向身后姗姗来迟的马车。
我的心猛然一沉。
他走的时候,没有带马车。
雪越下越大了,如鹅毛般飘落,陆景和的肩膀也渐渐积了银白的雪层。
我看见陆景和的仆人伸手,从车上接下了一个女子。
我看见那个女子高高耸起的腹部。
我看见陆景和面色慌张,好像在和我说着什么。
我看见天空中那源源不断的鹅毛大雪,落在了我的心里。
好冷啊。
屋子里燃着陆景和最喜欢的熏香。
天已经黑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陆景和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看见我醒来,他急忙把我扶起,试了试汤药的温度,舀到了我的嘴边。
“几个月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能够这么冰冷。
陆景和眼睛通红,嘴唇颤抖。
“我在边关受了重伤,是燕娘路过救了我,在昏迷期间一直照顾我……”
“几个月了?”
陆景和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不过是个乡野女子,我中了毒,她给我解毒,恰巧有了孩子……”
“几个月了?”
陆景和握着药碗的手不住地颤抖,深深的看着我。
“颜儿,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害怕?
我一把夺过那碗汤药,狠狠砸在了地上!
“你害怕?陆景和?你害怕?”
“你当我是什么叫都不懂的闺阁少女?”
“那女子的腹部突出,眼瞧着最起码五个月了!”
“五个月,陆景和,你瞒的滴水不漏。”
我看向床边放着的木匣子,里面放满了我与陆景和七个月来的所有通信。
我将那些信纸拿出,摔在了他的脸上。
他如何能做到?
“你一面与我恩爱通信,一面与其他女子缠绵生子……陆景和,你恶不恶心?”
“我没有与她缠绵!就那一次!”
他手忙脚乱捡着那些信纸,企图重新拾起我们那些恩爱的过往。
我看着地上被药汁和碎片沾湿的信纸,轻声呢喃:“别捡了。”
“已经脏了。”
陆景和动作一顿,沉默了许久,又慢慢捡了起来。
“那女子已经有孕六月了,听王爷身边的小路子说,王爷到边关之后中毒,确是那名女子所救,就那一次……就有了身孕。”
自小跟着我的嬷嬷小声说道。
“王爷跟那名女子并不亲近,据说那名女子没了清白,想要寻死,王爷本想给点钱财把她打发了……听说有了身孕之后,才接到身边……”
“娘娘,王爷毕竟无子……”
“别说了。”
我把手上已经冷了的茶盏放到桌上。
“听说王爷昨夜一夜没睡,在书房整理跟您的那些信。所有破了的,都一点一点粘了起来。”
“那些……”
我抬头看向还在说话的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我面无血色的脸,嬷嬷起身跪到了我的面前。
“娘娘,奴才想说,那女子碍不着您什么。王爷还是最在意您。就算她生了孩子,那孩子也不是她的,也得唤您一声嫡母……”
“何况,娘娘您本身就无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
我的心仿佛也像外面的冰天雪地一样冰凉。
巨大的哀恸涌上心头。
我本身就无子。
所有人都这么说。
早上我母亲来的时候也这么说。
“反正你早就想好了五年后给景和纳妾,现下只不过是提前了点时间……”
“都一样的。孩子,趁景和对你怀有愧疚……”
我的眼睛里泛起热意,眼泪簌簌而下。
不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
“陆景和,我们和离吧。”
我看着眼前面色大变的陆景和,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书房,收拾那些破损,脏污的信纸。
“颜儿,你不要赌气。”
“我没有赌气。我已经深思熟虑想好了。”
我仔细看着面前曾经恩爱不移的良人。
他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夫君,在整个盛京城给我许下了诺言的人。
当初嫁的多风光,现在痛的就有多彻骨。
“只是一个孩子……只是那么一晚……”陆景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何至于此?”
“景和,你我成婚十年,你一直遵守承诺,我却一直没有替你生下一男半女,这么多年来,你也承担了很多非议。”
“我从来没有觉得……”
“我觉得。”我打断他匆忙的辩解:“我觉得累了。”
“我喝够了苦苦的汤药,我躺在床上静养……我很累。”
他张了张嘴,一向冷静倨傲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和离。”
我起身走向书桌,提笔蘸墨。
“你是亲王,总要有一个子嗣承袭王府。我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如今你有了别的女人给你生,我为你高兴。”
他半响才出声,声音里透着悲凉:“因为这个孩子,你竟执意要跟我和离?”
“母亲已经跟我说了!你打算再试五年,五年之好我们若还无子,你会给我纳妾生子……颜儿,如今……如今就只当是提前了五年,不行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哀怨缠绵,声音里含着无尽的痛苦。
“就这一次,只这一次。这个孩子生完,抱到你这里来……你再也不用吃药,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成吗?”
我看着他哀求我的眼神,突然想起了我及笄礼上他求婚时的意气风发。
“景和。我们之间,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苦涩。
“你那燕娘,有孕六月,我们每三日通信一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面色苍白,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不敢告诉我。”
“信北侯府在边关也有老部将,你瞒的滴水不漏。”
“你怕我伤害她。”
我嗤笑出声。
“你瞧,你并不是不在意那个女子。”
“你怕我伤害她,你怕我伤害她们母子。”
我一字一句说着残忍的真相。
“陆景和,从有了那个孩子起,你已经不信任我了。”
陆景和面色骤变。
我把写好的和离书扔在地上。
陆景和还是没有签那张和离书。
他开始躲着我,好像不去面对,事情就可以粉饰太平,而我已经没有了耐心。
皇室和离是大事。
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手捧着当初陆景和当初写下的承诺书,脱簪待罪,在慈宁宫外跪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慈宁宫传来了懿旨。
“准。”
“我们和离吧,”
我拿出那一张年份已久,已经微微泛黄的字据,还有一张笔墨尚未干透的和离书,递到了陆景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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