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欢陆澈》是作者陆澈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主要人物是纪予欢陆澈,这部小说情节精彩,章节内容精选:她推开门,空落落的家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愣神,看着她这几天让人赶工出来的陈列柜,她松了一口气。……...
恍惚间陆澈眼底涌现出巨大的自责,眼前回忆着两人相处中的诸多细节。
纪予欢过生日那天,陆澈之前劝说纪予欢退役,但是都被她一次次的拒绝了,为了逼她退役,他没有办法指导着莫新月,可却看见了角落里熟悉的练习裙……
陆澈想着想着,仰头靠在椅子上,汹涌的泪意涌上眼眶。
他想起那天晚上,纪予欢还在冰场训练,昏暗的灯光下,她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模样,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时候的他的眸光自然没有错过纪予欢眼角滑落的眼泪,那天他因为故意装作不记得纪予欢的生日模样,而让她如此伤心。
陆澈回过神仰头看着急救室外迟迟没有灭的红灯,一颗心仿若被利箭穿过。
对面的林曼似有所悟的睁开了眼睛,两人的目光交汇了几秒,林曼将目光移开。
林曼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只要自己的姐姐纪予欢回来,她的双手用力握住,给自己力量。
就在这个的时候,手术室的灯霎时灭了。
陆澈僵硬了几秒,连忙冲了过去问道:“医生,纪予欢她……”
林曼也站在医生身侧,神色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两人,然后沉声说:“病人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她挺不挺得过明天了。”
陆澈望着被推出来的病床,他匆忙上前看着病床上沉沉昏迷的纪予欢,脚步踉跄了几秒,他堪堪抓着病床的栏杆,才让自己没有摔在地上。
林曼听到医生的话,垂眸看向纪予欢,眼眶很快红了一片,即使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无法接受。
护士推着纪予欢的病床朝着重症监护室而去。
重症监护室。
陆澈坐在病床边,抓着纪予欢的瘦弱的手。
林曼却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体育新闻。
“纪予欢的花滑最终打破了女子单人花滑世界记录,摘得世锦赛的金牌,她是女子单人花滑第一个大满贯选手,让我们祝贺她!”
陆澈看着电视上有关纪予欢的介绍,脸上浮现一抹惋惜,她才刚刚取得世锦赛的金牌,怎么会……
他回眸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神色黯然。
而一旁的林曼也盯着电视,良久她微勾了唇角:“真好,她终于做到了。”
陆澈望着目光看向电视的林曼,沉声问道:“她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曼闻言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陆澈的身上,她的眼底氤氲着雾气:“如果你有一丝一毫关心她,也就不会问我她的病情了。”
第十二章来不及
陆澈闻言脚步踉跄了几步,直到他手撑在墙上,才避免自己摔倒。
林曼的目光落在电视上纪予欢花滑选手的介绍,眼尾赤红,她猛然起身说:“陆教练,她18岁就是你的学生了。”
陆澈神色闪过一抹痛苦,他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纪予欢。
林曼站在病床前,深深凝视着惨白着一张脸的纪予欢,她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姐姐那会多快乐吗?那会她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说,她喜欢了一个人。”
陆澈摔坐在凳子上,他紧攥着病床边的栏杆。
林曼冷冷的望着他的动作,继续说着:“你知道我姐姐那会的表情吗?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姐那双憧憬的眼睛。”
陆澈紧紧捂着耳朵,可耳畔却回荡着林曼的那番话,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不曾散去。
这时候电视里响起解说员的声音:“纪予欢的教练是曾经获得男子单人花滑大满贯的选手。”
无论陆澈想要忽略那些声音,可它们全都钻入他的耳边,无不提醒着他。
林曼将电视关掉了,她呼出一口浊气,无声的看着病床上的纪予欢,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医院通知我的时候,她已经……”
林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张诊疗单,然后递给了陆澈。
陆澈接过来垂眸看着那份报告,直到看着诊疗单的病症,他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纪予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承受了那么多。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次诊断书:癌细胞突发性扩散。
陆澈呼吸一窒,他的心好似被人用力攥紧,疼的他喘不过气。
不可能的,不会的……
她才25岁啊,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
陆澈连诊疗单的一个字都无法放过,直到看见医生的建议那一栏:建议立刻住院,延缓病情。
他脚步踉跄了几步,摔坐在地上。
他从地板上缓缓起身,他深吸了几口气,有些干哑的声音响起:“不会的。”
林曼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林曼回身看去,却见来人竟然是莫新月,她全身还穿着比赛时候穿的的考斯滕。
她神色无辜的探出了一个头低声说:“我来看看师姐。”
莫新月虽然这样说,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病床前的陆澈的身上。
林曼却忽然觉得莫新月脸上做作的表情让她作呕,她拿起旁边的枕头,朝着莫新月砸了过去,砸在莫新月的身上,打断了她看着他的目光。
莫新月尖叫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是来看你姐姐的!”
林曼冷笑一声,将另一个枕头也砸在莫新月身上:“滚!给我滚出去!”
她刚刚看得真切,莫新月过来明显是来找陆澈的。
还说什么来看纪予欢,是来看看她有没有死吗?
林曼的眼底泛着冷沉的光。
陆澈听到身后的莫新月的声音,但他却没有回头。
他之前就已经和莫新月说明白了一切,也给了她参赛的机会了,可如今她却似乎还是不依不饶。
莫新月悻悻然出了病房,门口的窗户上,她愤恨的看着陆澈的目光一直落病床上的纪予欢的身上,转身离去。
病房里霎时只剩下仪器监测的嘀嘀声。
林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一侧的陆澈,她的手指着门口冷冷的说:“也请陆教练出去吧!”
陆澈的脸色苍白一片,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林曼见陆澈还在病床前,她却冷声开口:“陆教练留在这里是做什么?忏悔么?”
陆澈沉默不语,只是垂着的手紧紧攥着,他抬眸看着病床上脸色毫无血色的纪予欢,眸光微暖:“我只想等着她醒来。”
林曼在一旁见陆澈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她怕自己看着陆澈的那张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过了很久,林曼才缓缓开口:“纪予欢上场前,还和我说要打止痛针,比赛前那天的晚上,她打了足足四个小时的止痛针,才将身上的疼痛止住。”
第十三章凭什么
陆澈猛然间回头,看着眼前的林曼怒声道:“你明知道她承受不住,你一个做妹妹的,为什么不拦着她!”
林曼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陆澈说:“你知道吗?她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打止痛针,就为了那块世锦赛的金牌。”
这句话听在陆澈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雳。
他的脸上闪烁着痛苦,他喃声道:“我一直以来对她那么冷淡,只是为了逼她退役,可她……”
后面的话语被他咽了下去,他紧握着纪予欢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苦楚。
他一直都知道这块金牌几乎成了纪予欢心底的执念。
可怎么也没料到,纪予欢竟然会这么做……
陆澈垂眸看着诊疗单上的日期,早于比赛之前。
他的喉间酸涩一片,林曼却完全不信他的话,她冷着一张脸说:“逼她退役?你说得轻巧,你明明知道她不会同意退役的!”
陆澈的眉头紧锁,沉默一会才说:“我知道她不愿退役,所以我甚至想把世锦赛的资格给莫新月。”
林曼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冷声开口:“世锦赛明明是我姐姐拼着打封闭针才得来的资格!莫新月他凭什么?!”
说完以后她的眉眼闪烁着怒火,她径直拽着陆澈的胳膊,可后者几乎纹丝不动。
林曼也逐渐歇了心思,只是双眸含着怒意坐在一旁。
陆澈呼出一口浊气,清冽的嗓音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让她那么累了。”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逐渐放缓,可一旁的林曼却不客气的说:“你这个理由恕我不能接受,我相信姐姐也不能接受,你始终还是伤害到她了。”
陆澈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
他看着窗外的夕阳,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可他的心却在这一刻冷若冰霜。
是啊,无论他的想法是什么,这种方式始终伤害到了纪予欢。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逐渐降临,天际只剩月明星稀。
夜色逐渐笼罩了整间病房,“啪嗒”一声,林曼将灯光打开。
陆澈坐在病床前,宛如一座雕像一般。
他的脑海里回想着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深深伤害了纪予欢。
他看着昏迷的纪予欢,深吸了一口气。
他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劝说她退役,可是他没有。
他手撑在病床上的栏杆,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林曼眉头微皱,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还是回去吧,我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陆澈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固执的盯着病床上的纪予欢。
林曼无法,只得任由他坐在病房里。
她看着手机上各大体育新闻的头版头条几乎都被纪予欢夺得金牌的消息占领,她呼出一口气。
纪予欢最后终于做到了,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可为了这块金牌,纪予欢几乎为此付出了她的生命。
陆澈在一旁凝视着病床上的纪予欢,现在的她浑身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可她脸上的妆容还没有来得及卸下,有一种画中女子的美感。
陆澈喃声开口:“纪予欢,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病房里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和嘀嘀的仪器声,再无其他。
第十四章惊天霹雳
第二天一大早。
陆澈迷迷糊糊从睡梦之中醒来,却看见身侧的林曼正闭目养神。
就在这个时候,莫新月推开了病房,脸上荡漾着温和的笑容,她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陆澈。
陆澈眉头紧皱的看着饭盒,冷声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莫新月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沉默片刻还是柔声说:“是俱乐部让我送来的,知道你在等着师姐醒来。”
陆澈闻言却没有接过饭盒,只是猛然间攥住了莫新月的手,就将她带离了病房。
病房门口。
陆澈一把甩开了莫新月的手,冷声开口:“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是纪予欢,我压根就不会做你的教练,更不会让你参加比赛!”
他看着眼前的莫新月,只觉烦闷。
莫新月眼中闪烁着看不透的光芒,张了张唇瓣:“原来你只是利用我。”
她的脸上浮现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自己早就应该明白,陆澈教导着自己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纪予欢的身上。
而当纪予欢的身影消失的时候,陆澈总是很快松开他的动作。
陆澈闻言只是皱眉,冷着一张脸:“利用?你以前做过的那些小动作,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么?”
莫新月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其他的神色,她慌乱的拽住陆澈的手臂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陆澈猛然间甩开了她的手,冷笑一声:“上次初选赛的短节目上,是你换了纪予欢的冰鞋,你以为俱乐部的鞋柜没有监控么?”
莫新月听见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没想到,俱乐部的鞋柜也有监控。
一股浑身的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的愤恨全都散尽,只剩无穷的恐慌。
她张了张唇瓣问道:“所以,你还是爱着她的。”
陆澈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对,我爱她。”
莫新月脸色苍白一片,跌跌撞撞的离去。
陆澈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最终摇摇头。
他一直都清楚莫新月自从成为花滑选手以后,小动作就不断。
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收做自己的弟子。
陆澈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却看见林曼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
林曼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落在一旁的纪予欢的身上,她伸出手紧握着纪予欢的手,喃声道:“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被林曼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林曼的眼眸在这一刹那睁大,她抬起两人的手,纪予欢的手勾了勾她的手指骨。
林曼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她伸出手紧紧抱着病床上的纪予欢,喃声喊道:“姐……”
陆澈望着姐妹两交叠的手,直到看见纪予欢的手指的动作,眼圈霎时红了。
他垂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扑到病床前,深深凝视着病床上的纪予欢。
纪予欢长长的睫毛轻闪,稍显病容的脸仍然美的心惊。
过了很久纪予欢才掀开了眼皮,悠悠转醒,鼻尖钻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微微皱眉。
第十五章我的位置
陆澈连忙上前将纪予欢从病床上扶了起来,他哑着嗓音关切的问道:“渴不渴?”
纪予欢好半天才适应病房里刺目的阳光,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迷迷糊糊的回:“有点。”
一旁的林曼双眸微红,她扑在纪予欢的病床前,声音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姐,你终于醒了。”
陆澈接了一杯保温壶中的水,然后递给了纪予欢。
纪予欢这才仰头看着眼前的陆澈,这是她最近离他更近的一次了。
长长的殪崋睫毛轻闪,她垂眸看着眼前的保温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她苦涩地笑了笑。
她想起自己的世锦赛的训练,完全依靠着自己的能力编排舞蹈。
那段孤寂的时光,早已让她的心就像冰场一般,冷的刺骨。
而他们之间那没有说出口的爱,也很早就被掩埋。
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扯了扯干涩的嘴唇:“谢谢。”
陆澈感受着纪予欢像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知道纪予欢态度的转变全都是因为自己。
陆澈想着自己这段日子做的事情,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错的彻底。
他不该硬逼着纪予欢退役。
纪予欢喝完了杯中的水,她这才抬眸看着趴在身上的林曼,她拍了拍林曼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醒了吗?”
林曼缓缓抬起头,踌躇着开了口:“姐,你拿到世锦赛的金牌了,你打破记录了!”
林曼说着说着就笑了,她亲昵的挽着纪予欢的胳膊,望着纪予欢惨白的脸色,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溢出一抹心疼。
她的姐姐,为了那块金牌受了无数的苦,好在终于给纪予欢的花滑生涯画上了完好的句点。
纪予欢无声的拍打着林曼的肩膀,强扯出一抹笑:“那样就好。”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日没夜的训练和编舞,在这一刻都觉得值得。
陆澈站在病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纪予欢,她终于还是做到了……
纪予欢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陆澈,鼻尖是他身上的香味,她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过一阵子我让林曼把我在俱乐部的东西都拿回来,毕竟已经退役了。”
陆澈怔了半晌,过了许久他上前攥着纪予欢的手,却在触手那一片的冰凉,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
纪予欢望着一旁输液的药瓶,想起以前的他总会将速度调到自己舒服的程度,一颗心仿佛被人研磨一般,疼痛难忍。
她恍惚间想起以前的陆澈。
那时候的他就连自己受了点小伤,都能知道,而如今……
已经七年了,他成为自己的教练已经七年了。
纪予欢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只差一步就能在一起了,可……
陆澈自然听见了她那句冷漠的话,他垂下了眼眸,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竟然那样生分了。
他的心口涌现出一丝慌乱,他自然而然的调慢了药水,然后握住了纪予欢的手说:“虽然你退役了,可你的东西还不急。”
纪予欢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哑着嗓音说:“还是拿回来比较好,毕竟俱乐部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第十六章不必了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陷入了一时冷寂。
林曼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看看纪予欢沉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我去找医生了。”
林曼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纪予欢身侧的陆澈,转身走出了病房。
纪予欢看着林曼娇小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比谁的明白,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陆澈直到林曼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才握住了纪予欢的手说:“俱乐部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说完他掏出手机想要给俱乐部那边打电话,却被一双瘦弱的手按住了手机。
纪予欢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拟好了解约书了,既然你说LJ了要解约,自然不会还待在俱乐部里,再说我这幅样子,也无法滑了。”
说完她的眼底氤氲着一滩雾气,她如何不想留在俱乐部,可自己也许再也不能花滑了。
她的目光落在现在都毫无知觉的脚踝,呼出一口浊气,这像不像因祸得福?
林曼很快跟在医生的身后进来了病房。
林曼神情复杂的看向病床前的纪予欢,而后者脸上勾起一抹轻松的笑。
医生检查完纪予欢的身体,最终叹了一口气:“她用了太多止痛药了,现在她的腿早已经有些骨头已经坏死,以后只能坐轮椅了,更何况她还有癌细胞扩散。”
医生的话犹如一个当头棒喝,敲散了陆澈心中微弱的希望。
医生看着纪予欢脸上浅浅的笑意,才缓缓开口:“现在她只能延缓病情进程了,保守估计,她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林曼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即使自己做好了准备,可如今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陆澈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垂着的手紧握着拳头,哑着嗓音开口:“谢谢医生了。”
医生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纪予欢喃声道:“真是可惜了。”
陆澈送医生离开了病房。
纪予欢只是垂眸看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双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她喃声开口道:“曼儿,姐姐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只想做一些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林曼趴在病床前,仰头撞进纪予欢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她的眼圈霎时红了。
她知道自己姐姐一直以来为了花滑付出了很多,为了保持高强度的训练,纪予欢一直控制着自己的体重。
明明曾经是一个很喜欢美食的人,可如今直到纪予欢25岁,都没能尝试过美食。
她干哑着嗓音开口:“姐姐,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到。”
纪予欢抬眸看向窗外皑皑的白雪温和的说:“曼儿,我想去看看冰灯节。”
林曼眼尾瞧见了纪予欢脸上期待的神色,她不忍心的说:“姐姐,冰灯节还有一个月。”
纪予欢眼睛里的亮光一寸寸消逝,她惨白着一张脸轻咬唇瓣:“那好吧。”
陆澈推开门走了进来,他闻言心中悄悄记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带你去看的。”
他的话语里有着自己都未曾注意的认真,他的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纪予欢。
纪予欢闻言只是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
第十七章薄情
陆澈垂眸看着纪予欢苍白的脸,他听见纪予欢近乎冷淡的语气,心脏仿若被狠狠刺痛。
林曼却冷笑一声,讥讽道:“冰灯节还有一个月,陆教练还是不要说大话的好!”
陆澈吹着的手紧紧握紧,他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曼,语气里有着认真:“我从来不说大话。”
林曼却只是冷冷睨了一眼他,然后握着纪予欢的手说:“姐姐别听他的,一个月以后我一定带姐姐去看。”
纪予欢惊诧于陆澈的话,闻言只是垂下眼睫,摸了摸林曼的脸颊温柔的说:“好,姐姐信你。”
陆澈见纪予欢的话里全然没有提起自己的模样,心口一痛。
他看着病床上脸颊几乎有些透明的纪予欢,神色一痛,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触手一片冰凉。
陆澈摩挲了一会她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他垂眸落在瘦弱的手腕上,张了张唇,声音低沉而沙哑:“怎么这么瘦?”
纪予欢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将手抽回来。
林曼却注意到了纪予欢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不知为何她的心口有一丝气闷。
林曼讥讽的冷笑一声:“陆教练怕是忘了,我姐姐的病了。”
陆澈垂着手猛然握紧,他自然知道纪予欢的病,可他没想到她的手正逐渐消瘦下去。
他哑着嗓音开口:“我知道她病了,只是她如今又瘦了一些。”
林曼怔了一下,然后掀开纪予欢的衣袖,直到看清楚几乎瘦了一圈的手腕,眼眶渐渐红了:“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曼起身按响了床头铃,然后紧紧抱着纪予欢,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强压下去,冷声开口:“既然陆教练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还时早些回去俱乐部吧,我劝陆教练还是少说些大话的好。”
林曼的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自己的姐姐那么好,凭什么要在他的身边受委屈?!
陆澈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最后无力的松开。
他胸口的心脏仿若再次被人用剑刺入,疼得他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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