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三医笔下塑造的主人公是东方麟小菊的小说,《诡秘笔记,我只抓大凶之物》堪称作者的经典之作,全文文笔细腻,节奏不拖沓,不注水,是本值得一看的小说。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我的童年是在祖宅度过的,爷爷说我出生那天老宅正上方血光邪气笼罩。夜空出现个凶神恶煞的孤狼,隔了不到三秒钟,对面浮现出一只……...
第8章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
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我将预备好的符纸贴在门框,泛黄的墙纸上也铺了整整一圈的保命符。为防止今夜恶鬼来偷袭,我要在天黑前争分夺秒布好阵法。
时间紧迫,我加快速度布置护身阵,等一切归于平静准备躺下,我的脑海再次响起昨夜女鬼的话。
不好,今天正好十五,烧香的事竟然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起身来到背包前,从黑漆漆的背包口拿出烧香炉,朝着东南方向点燃三根香磕了两个响头。
倒不是听信那女鬼的话给女鬼添阴福,而是给老家院子里那棵老桑树烧香。
以前年纪小烧香总是断断续续,自从二十岁那年生日从帐篷死里逃生出来后,夜夜有恶鬼来骚扰,始终命悬一线的我不得不开始频频烧香,效果没有预想的好,烧香主要为了图个心里安慰。
燃尽后的线香味道刺鼻,我习惯性皱了皱鼻子,走到小洗手池前躬身洗了把脸。
这一洗不要紧,直起身后镜中浮现的面孔把我吓了一跳。
镜中,我眼窝深陷,神情忧郁,双颊干瘪,如果不是因为那一身熟悉的黑色T恤,恐怕我早已认不出镜中站着的是我东方麟本人!
“千万别回头。”
不好!是昨晚的女尸!
女尸声音突然在我耳垂边响起!一瞬间我僵在原地,鸡皮疙瘩爬满胳膊!
她怎么进来的?!!
我东方麟堂堂一个驱鬼师,怎么可能听那女鬼的话!下一秒!我本能伸手握紧水池前的麒麟刀向身后挥去!!
“唰!”
麒麟刀划破半空中的恐惧,待我转身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时,却猛地收刀看傻了眼。
女鬼脸蛋圆圆的,眼睛和眉毛间的距离刚好,嘴唇薄薄,不算特别漂亮但却给人可爱异常,雾气萦绕下,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错愕忽闪了一下。
“......”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从女尸脸蛋挪移到她的身体,依稀看到身体全貌间我更加震惊瞪大了双眼,耳朵像是被炭火撩过,噌的一下燥热起来。
而那全身湿漉的女鬼也在我反应过来的同时,消失不见了。
我咬了咬牙,勉强将溢出的口水咽回了喉咙,随即拼命眨了眨眼睛,反复确认自己的精神状态没问题。
鬼,怎么会洗澡?
还,在我身后洗?她,她,看着还有点可爱?我在想什么?我疯了吧?久久回不过来神的我对自己连连质问,直到背后刀尖冲下的麒麟刀发出了两声清脆的滴答声。
随着一串液体从刀尖滑落在地,我才意识到麒麟刀还握在自己的手里,抬手间,我定睛看向刀尖。
确认是冷凝水,我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手掌紧握的刀柄散发出隐隐寒光令我不由得手腕发冷颤,仿佛这刀有了生命似的,刀握在手来到软塌床边躺下休息,仿佛被蛊惑一般,我的脑海频频浮现出刚才女鬼的模样。
那女鬼对我说的话令人生疑。
千万别回头看?
问题翻涌着浮现在脑海中,没多久,我就闭上眼睡着了,但要注意的是,夜夜困扰我的除了恶鬼,还有梦魇。
比起那些恶鬼,梦魇更加危险,而我也是在近一年中才发现这个隐患。
梦魇的科学解释是睡眠状态下出现的暂时性缺氧,肌肉换仍处于休息状态下做梦大脑惊醒引起的机能错乱,俗称鬼压床。
而我们风水学及民间更多叫它为“鬼压床”。
我的天煞命格极其容易招致这些脏东西,睡着就会招鬼做梦,但比常人更危险的是,我招来的鬼全都是恶鬼。
也就是说,一旦我区分不清梦里和现实,便会被梦中的恶鬼吞噬,死于梦中!
相传,民间有个破解之法,睡前将鞋子一正一反放在床边,鬼就找不到床的位置,也就不会加害床.上之人。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爷爷曾经给我讲的一个他亲身经历的鬼故事。
早年间,我爷爷受托去乡里参加一个熟人儿子的婚礼,临走前爷爷帮熟人算了算子女命,可奇怪的是,爷爷怎么算都算不出两人的姻缘。
因着老熟人在电话那头一切如常,甚至从电话里能听出来儿子娶媳妇的喜色,我爷爷没多想也就去了。
等去到婚礼现场,第一天没发现异常。
第二天也没发现异常。
第三天也是。
直到第四天,我爷爷在老熟人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这对新人,一见面我爷爷手里握着的茶杯差点落了地,对于与自己相识四十多年的老熟人,他非但没祝福新人,反而对刚升格成了老丈人的老友提了个要求。
“老张,能允许我和侄媳妇说几句话么?”
“额,好。”
六十多岁的张爷爷没多想,毕竟他和我爷爷是同村长大的,算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挚友。
我爷爷和新娘子说了几句话,隔了约摸一周,新娘子突然找上了张爷爷,要求见我爷爷帮忙看看小张的命格。
爷爷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结婚一周的新娘子,本应红光满面,可说这句话时,脸色说不出的疲惫。
“东方大伯,我听您的话将鞋子颠倒放置了。”
张爷爷听到这话,语气中颇有些责怪。
“东方,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
“上次我带你和他俩见面时,你就怪声怪气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
吸着烟杆的嘴唇略白,我爷爷眉头紧锁犹豫了许久,将那日和新小张夫人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张,走之前你嘱咐我的事我都办好了,只是那时我没多想,直到那天你带我见了他俩,我才察觉不对,你家儿媳是聪明人,我那天拉她单独聊了两句,就是让她晚上将鞋子颠倒过来,以验证此事是否真实。”
“怪我,学术不精。”
爷爷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对风水之术熟稔精通的他,头一次自贬自己学术不精。
“爸!其实,我昨晚听见小张一直在说…”
他找不到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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