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别院。苏宴北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雕刻着黑龙的古艺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院中,陈京率先下车为苏宴北开了车门。彼时正值盛夏落日,西沉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男人的黑色发丝上,勾勒出金色光泽。...
小说主人公是姜宛苏宴北的小说是《姜宛苏宴北》,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写的一本现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白山别院。苏宴北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雕刻着黑龙的古艺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院中,陈京率先下车为苏宴北开了车门。彼时正值盛夏落日,西沉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男人的黑色发丝上,勾勒出金色光泽。......
姜宛的失控尖叫声梗在喉咙,疼得发不出声音,湿润润的眼眶不停翻滚着泪珠。
她面如死灰,失神望着天花板,虚弱苍白的唇上下触碰着,吐出浅浅的声音,无意识呢喃:“阿淮哥哥,阿淮哥哥...”
“我的阿淮没死,他没死。”
苏宴北再次暴怒而起,眉宇间显露煞意,十分不爽她口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摁着她的头,撕碎她的幻想:“他死了!死了!”
“他就是一个死人!”
姜宛眸中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呜咽着痛苦,执拗固执地跟他对峙:“阿淮哥哥没死,我的阿淮没死!”
“他没死!”
这次姜宛接连喷了两口鲜血,身下床单被染得愈发严重。
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晚自己会一直喷血?
“就算没死,我也能杀了他!”
无处可逃的疼痛犹如坠入深渊,也像被扎破的皮球,顿时浑身软绵的松懈下来,姜宛倒在床上无力动弹。
那晚,苏宴北还见过姜宛和姜淮的接吻照。
他第一次发现姜宛眼里全是爱,对另一个男人极为深沉、炙热的爱。
就好似全世界男人都不如一个姜淮!
爱到了骨子里!
他不嫉妒,只是不甘心、愤恨。
不甘心姜宛拿他当玩物,把他给玩了,让他跟周祁与兄弟相残。
..
白山别院。
苏宴北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雕刻着黑龙的古艺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院中,陈京率先下车为苏宴北开了车门。
彼时正值盛夏落日,西沉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男人的黑色发丝上,勾勒出金色光泽。
男人身姿颀长挺拔,黑色西装给人的压抑感直冲心头,眉眼透着一股冷漠薄情,如高高在上的王,散着凌厉矜贵的霸道气势,习惯了高位带来的绝对权力和威压。
所有佣人纷纷弯腰行礼,恭敬道:“三爷好。”
苏宴北怀中抱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姜宛,她浅色裙子上还有血迹。
听闻动静,一只两岁的糯米团子从大厅跑出来,欢喜的朝苏宴北扑过去,口中软糯甜甜唤着:“爸爸。”
“小小姐,担心台阶。”佣人在身后喊着。
苏宴北居高临下的睨了眼苏熙,完全不像是在看亲闺女,声音含着几丝冷意:“滚开。”
“爸爸。”苏熙微微噘嘴,委屈的又喊了声。
她那水润润的黑色眼睛像极了两颗葡萄,泛着水光,极其漂亮,完美继承了亲妈虞听的好基因。
苏宴北没理会她,吩咐道:“去开地下室的门。
“三爷。”女管家馥姨恭敬唤道。
苏宴北在看见自己奶妈时微微颔首,是跟别的佣人不一样的待遇。
馥姨看到姜宛,稍有吃惊的呢喃:“滢滢小姐?”
但她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又细看了眼才发现不是沈滢。
白山别院比较特殊,这些年能被苏宴北带来的女人也只有沈滢,就连四小姐苏绾绾都不曾来过。
馥姨眸色暗了下来,她在苏家当保姆几十年,是看着苏宴北和沈滢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天造地设。
在苏家,人人都知沈大小姐未来会是三少奶奶,当家主母,是容城最尊贵的女人。
苏熙追上来伸出小手,嚷着:“爸爸,要抱抱。”
馥姨将小团子抱起来,识趣的带她远离这里,“小小姐,不要打扰三爷,我带你去院子里玩。”
苏熙虽然名义上挂着苏宴北闺女的身份,但实际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当年虞听偷生下孩子,苏宴北派人没日没夜的找了她三天才找到,做过亲子鉴定才知道这孩子父亲另有他人。
..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苏宴北将姜宛直接扔在水泥地面,发出了好大一声巨响。
她身上的连衣裙轻而易举被脱下,雪白肌肤上印透着骇人伤痕,都是他一掌一指亲手弄上去的,狼狈不堪。
也不止她,就连他身上也被挠出许多爪痕,昨晚她反抗的太过厉害。
以前从未这般贞洁烈女。
苏宴北脱下西装外套,想起秦北的话,瞥了姜宛一眼。
疼痛让姜宛有了反应,她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被皮带绑了一夜的手腕生出深深红痕,狼狈凄惨。
姜宛缓缓睁开眼,漆黑的氛围让她瞬间惊慌不已,仿若回到了小时候,在经历着身体和精神的双层摧残。
她身形害怕颤抖,整个人抖得像是筛子,哭腔凄凉绝望:“别打我,不要打我。”
“宛宛很乖很乖,真的很乖,宛宛会听话的。”
“妈妈,别不要宛宛。”
姜宛蜷缩起身子,缩在墙边,小小的一团,甚是可怜。
她神色异常痛苦,比起那段噩梦,现在身上的痛都微不足道。
为什么那么喜欢姜淮,因为只有姜淮会一点一点用行动告诉她,如果他不能将她拉出地狱,那就陪着她一起坠落沉沦,在地狱给她建造天堂。
昔日姜淮的话语——“别人有的,我的公主都要有。”
“公主不必踮脚,自有我为你弯腰。”
“我帮亲不帮理,只要公主开心,欺负谁都可以。”
她有病,而姜淮就是她的药。
两人最相配。
“疼,好疼,宛宛疼。”
“别打了,宛宛知道错了。”
姜宛的浓烈哭腔传遍昏暗房间,无言的恐惧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唯独不要用这种方式!
“妈妈,宛宛知错了,别把我扔在这,求您别不要我。”
“宛宛会听话的,会好好听话的,宛宛会做妈妈最乖最乖的女儿。”
“妈妈不要打宛宛了,宛宛疼,好疼好疼。”姜宛拼命摇头求饶,哭得分外委屈,声音抽泣哽咽,泪珠大颗大颗砸落。
随着抽抽噎噎的呜咽,还有鲜血的直喷而出。
猩红血点有一些都飞溅到姜宛脸上,一小点一小点的。
姜宛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个小时里流了多少血,昨晚那一整张床单都成了红色。
苏宴北冷漠看着姜宛悲鸣绝望的抱紧自己,染着哭腔不断求饶,他黑色眸子隐隐有大仇得报的**。
不听话的孩子,该给个教训!
一而再的骗他,一而再的背着他勾引男人,一而再的拿他当别人替身。
踩在他的雷区上疯狂蹦跶,该死!
苏宴北蹲下身子,陡然捏住姜宛的下颌,逼她仰头望他,黑暗的氛围里依稀能看出满是泪水的漂亮面容。
他狭长眼尾上扬,凉薄寡情,手指用力,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玩味地笑:“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体浪荡至极,心却对一个死人忠诚。”
“我是该骂你呢?还是该夸你呢?”
苏宴北伸手将姜宛抱起,让她白皙的背部抵在墙上,双腿揽住他的腰身。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狠狠搂紧在坚硬胸膛中。
“嗯。”姜宛仰头蹙眉,长发凌乱得都粘在两侧脸颊,身体一碰就疼。
她费尽全力撑着身子,瘦弱的手臂只能放在男人的肩头,仿若无骨。
“疼。”
苏宴北压低的眉眼满是煞气,在她耳畔咬牙一字一句道:“姜宛,别期望我能放过你!”
他凤眸微眯,透着阴鸷狠厉,用主宰者的地位打击她:“你最好祈祷姜淮真的死了,如若不然...”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抓来,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他!”
她越爱姜淮,他越恨自己当了替身!
一年啊,被她骗了整整一年!
苏宴北说得再多,都不如姜淮一句话。
姜宛脑海里不知怎的,忽然冒出姜淮的声音,那么冷漠绝情:“忘忧,我不回来找你了。”
瞬间,她泪意奔涌,猛得大哭起来,“不要丢下我,阿淮哥哥别不要我!”
“为什么都不要宛宛?”
妈妈不要她,姜淮也不要她。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抛弃了她。
是不是不管她怎么做,都没人会要她?
姜宛的哭声不曾停下,悲惨凄凉地在隔音的地下室响了好久。
不管地下室里面怎么折腾,外面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上面的人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苏宴北穿好衣服离开。
“不要把我关在这,不要关我。”姜宛瘫坐在地上,拽着苏宴北的裤脚,苦苦哀求:“求您,别关我,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姜宛大哭起来,泪珠似雨般接连砸落,漂亮脸蛋都湿透了,“我害怕,三爷求您,求您别关我。”
裤脚的布料被姜宛紧攥于手心,苏宴北**在外的脚踝骨感分明,像是艺术品,白皙优美。
他冷酷无情,毫不怜惜道:“就是得让你知道怕,才能长教训。”
“三爷,东西给裴少主送去了。”陈京说。
东西终于调制完毕,苏宴北派人送去帝京。
他跟秦北的交易算是结束了。
一开始,苏宴北以为秦北是真的喜欢姜宛,碍于利益牵扯,他不想跟秦北硬抢人。
没必要为了个姜宛,损失自己的利益和名声。
直到后来...
他发现秦北根本就不爱姜宛。
或者说,秦北愿意跟姜宛在一起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最优选择,他不图她这个人,图别的。
“嗯。”苏宴北在处理公事,这几日他都没去英艺,一直居家工作。
陈京递上岑墨的详细资料,“姜小姐之前确实跟他有些关系,至于有没有那方面的接触,目前还不好说。”
那方面,自然是上床。
苏宴北身形慵懒后倚,骨感分明的手指随意翻看着资料,视线瞄到年纪那一栏时微微停留,“还没成年?”
姜宛这个女人还真是身子轻,连男高中生都不放过?
小弟弟这一款她都吃?
陈京略微有些忧虑地说:“他以前给人当过一段时间的小白脸,被安城孟家大小姐包养过,身子可能不太干净。”
如果姜宛真跟他**,然后苏宴北又跟姜宛睡过,那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这事,苏宴北倒不担心。
姜宛虽然身子轻,那也不是谁都能睡,她自己还是很爱干净的。
苏宴北继续看着资料,生母那一栏,空白。
“父亲开车酒驾去世,他亲生母亲呢?”苏宴北问。
陈京摇了摇头,“查不出来。”
苏宴北合起文件夹,吩咐道:“明天把他带过来。”
姜宛的这些男情人,他要一个一个收拾。
裴寒楼、周祁与,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岑墨。
他倒要看看,姜宛勾引了几个男人。
“英艺跟他的合同...”
苏宴北将文件夹甩在桌子上,金丝眼镜后的凤眸微微眯起,泛着冷锐凛冽,意味深长地说:“继续留着他,当过小白脸正好,长安俱乐部那边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长安俱乐部是容城苏家的地下灰色产业,目前由苏宴北掌管,做的都不是正规生意。
比夜色还声色犬马,娇奢淫逸。
“明白。”
馥姨一时没看住,让苏熙跑进了书房。
这小家伙从出生就喜欢苏宴北,哪怕跟她说了苏宴北不是爸爸,她也依旧叫着爸爸。
不过也是,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间的事。
她伸出小手,嘟着小嘴,小跑到苏宴北身边,抱着他的腿软糯糯唤着:“爸爸,要爸爸抱。”
苏宴北眉间划过烦躁之色,他对于虞听的这个闺女没任何耐心,要不是她亲爹...
苏宴北稍一动动腿便将苏熙推到地上,“我不是你爸。”
哪怕年过三十,他都没想要孩子。
沈滢常年跳舞,一直控制身形,体质不适合生养,一旦怀孕生子就代表她要放弃舞蹈事业。
可他不想让沈滢失去最热爱的事业。
之前宴许的话有道理,姜宛还有一个用处——帮沈滢生孩子。
馥姨连忙赶来,一把将苏熙抱在怀里,跟苏宴北道歉:“三爷,是我一时疏忽。”
苏熙还在盯着苏宴北,黑眸里涌上些泪花,委屈的瘪嘴:“爸爸不喜欢熙熙。”
她不过两岁,就能明白苏宴北对她的讨厌。
苏宴北最讨厌女人哭闹,不管什么年纪段,哪怕还是个孩子。
当初把苏熙扔到这,就是省得来烦他。
苏宴北剑眉微拢,声音威严:“赶紧把她带走。”
馥姨轻轻拍着苏熙的背,温柔哄着。
她看着苏宴北,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三爷,您跟滢滢小姐...”
那天苏宴北带姜宛回来,这般相似的脸,让她心生不妙,总觉得姜宛对于苏宴北很特殊。
一种不同于沈滢的特殊。
“馥姨,您越界了。”哪怕是从小养他长大的奶妈,苏宴北都讨厌被管教。
性情简直跟亲爹苏启东一模一样。
馥姨自是知晓苏宴北脾性的,没继续问下去。
临走前,馥姨处于本职,将事情禀报:“那小姑娘在地下室里每天都吐血,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她每次去送饭都能看到一地的血迹,人瘦了一圈,肤色白得吓人。
“不用管她。”苏宴北只当是姜宛情绪激动引起的。
..
周祁与在生日宴出逃,可谓是让周家丢了好大一个脸。
他被带回周家后,周鸣让人严格看管起来,平日里只允许他去影视基地拍戏。
《双生》这部戏差不多再来半月就能杀青,周鸣打算等拍完,立刻安排周祁与出国,断了他跟姜宛的念头。
到时再让苏绾绾去国外陪周祁与,两人朝夕相处,总能培养出一点感情。
没戏份拍的时候,周祁与便被软禁在家里,哪也不让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守着,上厕所门外都有人盯着。
周祁与着实烦得要死。
“半个月后,送你出国。”周行简刚从军队回来,身上还穿着威严的军装,裤腿扎进军靴里,身姿威武挺拔,不苟言笑,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命令。
周家人大都从军,唯独周祁与这个小少爷,任由发展,可见是真的宠爱。
闻言,周祁与反应极其大,“我不出国!死都不出国!”
“你们别想拆散我跟小宛宛。”
“祁与,爸还没把你扇醒吗?”周行简面上不动声色,但话里已经能听出怒意:“苏三爷的女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姜宛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先跟她好的!”周祁与固执极了。
“她爱你吗?没了周家小少爷的身份,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周行简声音很低沉,语调稍一升高就是不容置疑的威压。
“周家绝不会让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进门!”
周祁与自嘲的笑了起来,桃花眼里满是失落,“她要是真贪图我的身份还就好了。”
只要一想起姜宛喜欢他是因为别的男人,他就伤心欲绝。
这辈子没见过比姜宛还狠心的女人了。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被她真心爱一次?
周祁与心里是真的嫉妒,好嫉妒,嫉妒死了,嫉妒一个死人。
就是这么一个死人能让姜宛多年不忘!
姜淮到底有什么好?
在两兄弟争吵之际,有佣人上来回禀:“四少爷,小少爷,绾绾小姐来了。”
周祁与不假思索,一脸不耐烦,直接说道:“叫她滚!”
他跟姜宛的事指定就是苏绾绾告诉苏宴北的,要不然苏宴北怎么会提前回国?怎么会那么巧找到他们?
比起周祁与的厌恶,周行简对苏绾绾印象还是不错的。
能嫁进周家的女人都得是豪门名媛。
“让她上来吧。”周行简对佣人道。
周行简别的事情可以尽情宠溺周祁与,唯独在结婚上,由不得周祁与。
甚至可以说,整个周家没人可以自由恋爱。
既然生在豪门望族,从小享受着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生活,那同样就要承受着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压力。
“你以前跟绾绾也挺好,就自从在帝京上了四年大学,全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
“不管你现在还喜不喜欢绾绾,都给我记牢了,苏绾绾是你未来老婆!”周行简训诫周祁与。
周祁与掀起眼皮看向周行简,决绝坚定:“四哥,我这辈子只会娶我心爱的女人,只会娶姜宛。”
“如果娶不到,我就出家!”
周行简眉头紧蹙,语气松了些,“你要是真喜欢,结了婚养在外面也一样。”
“我不会让小宛宛当小三,我会给她名分,光明正大的身份。”
周祁与觉得只有她嫁给了他,他才有安全感。
周行简:“周家不会同意!”
“那好啊,我跟她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比起来,周祁与到底年轻,会意气用事。
“惹怒了爸,他只会让你见到一具尸体!”周行简警告他这么做的后果。
..
姜宛这几天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整个人苍白得不像话,似人非鬼,精神状况很差。
姜宛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视觉、听觉都在退化,很多时候,苏宴北叫她,她都听不见。
唯独那疼感,无限放大,叫她生不如死。
沉寂窒闷的房间,愈发压抑,似有无形的手禁锢着她的心脏,让她承受最痛苦的极致折磨。
害怕和恐惧笼罩全身,姜宛夜夜难眠,根本睡不着,浓重的黑眼圈浮现,被摧残得没有一点精气神。
苏宴北时不时会来看她,大多是在问她,“知错了吗?还敢吗?”
姜宛看不清苏宴北的脸,就总是拽着他垂落的裤脚,“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求您,放我出去吧。”
她那凄凉的哭腔染上悲鸣绝望,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肯放她出去。
苏宴北就像是个手持猎枪靠近捕兽夹的猎人,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无处可逃,一点点趋于绝望,仍在濒死挣扎的猎物。
她的生死,皆在他手。
姜宛也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观念,唯一能计算时日的就是佣人来送饭的次数。
苏宴北再次来到幽暗的地下室,借着门外微光,他看见姜宛紧紧贴在墙壁,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婴儿时期在母体里的状态,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面容苍白,身形脆弱。
看来这几天,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也该好好涨个教训!
省得心里总惦念那个死人!
视线上移,苏宴北发现姜宛的耳朵正往外流血,他不由得眉间浅蹙,略有怀疑。
馥姨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姜宛的身体状况好像出了问题。
是他下手太过?
不过就是关个禁闭而已,还能关疯?
姜宛还在无意识呢喃,哭腔浓烈:“别把我关在这,妈妈不要打我,宛宛知道错了,宛宛再也不敢了。”
“宛宛会努力当妈妈的乖女儿,别不要我。”
“阿淮哥哥,我好想你。”
“为什么连阿淮哥哥都不要宛宛了?”
苏宴北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姜宛身子比以前还要轻,瘦了许多,脸也变小了一圈,昔日漂亮娇媚的面容被摧残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见这几日的幽闭对她伤害有多大。
“三爷,求您,别关我。”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哪怕只是被轻轻一碰,姜宛也觉得身体奇痛无比。
“疼,好疼。”
她就好像是个瓷娃娃了,一旦被磕到,就是粉身碎骨。
苏宴北将姜宛带出地下室,整整一周的囚禁,让她习惯了黑暗,乍一见到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姜宛靠着那点微弱听力,只勉强听到苏宴北说,“把她洗干净。”
“是。”
她被交给了女佣人,强制带去清洗身体。
卧室里。
苏宴北穿戴整齐,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透明酒杯映射着殷红指腹,还有绿色扳指。
看起来斯文正经,实际上手狠心辣,杀人不眨眼。
薄情寡义。
姜宛一进来,就撞进他那如曜石般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给她打药。”苏宴北冷声吩咐。
在姜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陈京上前控制住了她,拿着针管给她注射了不明液体。
“我不要注射,不要!”姜宛奋起挣扎,情绪激动。
苏宴北走过来,冰冷的手指捏起她下颌,一个周的囚禁折磨让她的小脸蛋上几乎没了肉,再瘦下去可真就要瘦出骨头了。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
苏宴北瞥了眼陈京,“把人带进来。”
“是。”
姜宛不知道主仆两想干什么,只觉得体内涌上一阵燥热,并不陌生。
那是情药?
苏宴北坐回到沙发上,身形后倚,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抽起烟,如狼隼般的深邃黑眸微眯,紧紧盯着姜宛看。
姜宛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要给她注射情药,药效便很快席卷脑海,一片空白。
男人身上的雄性味道吸引她上前,想要与之亲密。
苏宴北就这么坐着,任由她勾引。
“难受,好难受。”
姜宛丧失意识,不由自主的跪在苏宴北脚边,双手撑在男人大腿上,讨好他。
岑墨上半身被牢牢绑着,嘴里塞了白布。
当他被人推进房间时,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姜宛趴在苏宴北的腿上,那么主动,那么诱人。
岑墨瞬间瞪大了双眼。
在他心里,姜宛是不可触摸的女神,碰一下都像是在玷污她。
可苏宴北却这么作践她!
岑墨生气了,很生气。
他双手紧攥成拳,神色变得难看恼怒,胸脯剧烈地起伏,眼里燃烧怒火,奋力挣扎着。
可他的嘴被牢牢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苏宴北,眸间的愤怒火焰似乎要喷射出来,灼烧死面前这个男人。
一向平淡冷漠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可怖,如同优雅的猫突然尖叫,露出尖锐的牙齿,进入攻击模式。
苏宴北冲他不屑地轻哼,嘴角微微扯动,满是蔑视鄙弃。
苏宴北慵懒随意的吐着烟圈,那浓烈缭绕的白雾拢得他面容有些模糊,却仍旧能明显看见溢着冷锐寒光的凤眸,像极寒之地的冰川,冷得彻骨。
被药效控制住意识的姜宛根本察觉不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她仰头看向苏宴北,男人幽深的黑色眼瞳里正倒映着自己,小脸脆弱苍白至极,有所病态。
下一秒,姜宛亲上他脖间突出的喉结,那喉结侧面有颗极小的褐痣,衬得冷白修长的颈,格外性感。
男人凌厉而冷冽的面容,轮廓深邃,疏离淡漠,比起姜宛的火热,实在过于冷静。
苏宴北感受到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颈间,她十分渴求于他。
眼尾不自觉泛起勾人涟漪,姜宛根本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诱人。
苏宴北修长的手指捻了烟,捏起姜宛下颌,故意嘲讽:“有别的男人在场,这么兴奋?”
姜宛被迫撑着脑袋抬头跟苏宴北接吻,仰头的姿势让她并不好受。
他带着掠夺的啃食,声音越发暧昧,逸出隐约模糊的尾音,缱绻情浓。
苏宴北将姜宛抱在怀里,朝柔软的大床走去。
路过岑墨身边时,苏宴北无情踹了他一脚,似在嘲讽他的软弱无能,任人拿捏。
“你想睡她,也配?”
黑色的西装裤顺着长腿掉落在地。
床边纱幔落下,白日欢爱。
..
岑墨接连知道了姜宛有三个男人。
而且一个比一个有权势,有地位。
他简直渺小得像是蚂蚁,别人踩一脚,他就得死。
完事。
苏宴北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挥手让人给岑墨松绑。
他瞥了眼岑墨,薄唇微扬,唇畔笑容若有若无。
还算是个男人。
得到自由的岑墨没有犹豫,一拳朝苏宴北挥舞过去,口中骂道:“**!”
苏宴北侧头,轻而易举躲过。
随即,他抬腿踹到岑墨肚子上,用了很大力气,一脚将其踹飞三米。
苏宴北慢步走近,又抬脚狠狠踩上岑墨的头,居高临下的睥睨,轻蔑嘲讽:“不自量力。”
“你的命在我手里,生死全由我一句话。”
岑墨挣扎着要起身,却对抗不过苏宴北的绝对力量,苏宴北比他大十三岁,手段阅历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比拟的。
“是你强迫姐姐的!”
“我强迫?还没看见她的放荡?”苏宴北气笑了,俯身将岑墨从地上揪着衣领拽起来,“是她主动求着我做。”
“姐姐不是这种女人。”哪怕目睹一切,现实近在眼前,岑墨也不愿相信姜宛会是那种身轻的**女人。
“你信不信,她也是这种女人。”
岑墨狠狠咬着后槽牙,有一股独属于少年的血性傲气,让他不甘屈服。
岑墨魅惑的丹凤眼沾染上怒意和愤懑,他挥起拳头,却在空中被苏宴北牢牢接住。
他那点身手,在苏宴北眼里根本不够看。
陈京想要上前控制住岑墨,被苏宴北眼神示意退下。
岑墨不服输的一拳又一拳挥舞着,但都没有打在苏宴北身上,反而被苏宴北还了回来。
岑墨挨了数十拳,鼻青眼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严重的内伤让他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一口血。
苏宴北的拳头力道只怕是已经打断了他的肋骨,疼得直不起腰。
苏宴北活动了下手腕,骨骼啪啦作响,他许久没见过这么硬骨头的人了。
原先戴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被扔在床上,苏宴北不戴眼镜时整个人的气质会显得极其威严森冷,有股子不苟言笑的压迫感。
金丝眼镜会冲淡几丝他的强势狠厉。
此刻,苏宴北硬朗的背头往下垂了几缕碎发,愈发帅气不羁。
他逆着光,面容模糊阴沉,落拓乌泱的身影笼罩着被打趴在地的岑墨,让人感受到压抑恐惧。
药效过去,姜宛神智恢复正常,扯过薄被遮挡,撑着上半身起来。
刚刚两人的对打,她看在眼里。
姜宛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岑墨,就连以前被孟安然的保镖殴打时,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激烈。
见苏宴北还要打岑墨,姜宛出声恳求:“三爷,别打他了,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苏宴北冷嘲。
“他的身体对你这么激动,还算是个孩子?”
姜宛狐疑的望向岑墨。
岑墨羞愧的别开脸,不敢与之直视。
还真的...
苏宴北走过来,抬起姜宛的下颌,她面色稍稍有些潮红,比之前那副鬼样子强多了。
“心疼你的小情人了?”苏宴北讥讽道。
姜宛吐气如兰,声音很是微弱,面色虽然红了,可双唇依旧苍白。
“我只当他是弟弟,我们俩没有别的关系。”姜宛解释道。
“是吗?”苏宴北神情怪异,语气凉薄淡漠,“可他想睡你。”
“很喜欢你的身体。”
“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姜宛摇头,澄清关系:“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他。”
姜宛越是这么说,苏宴北越是觉得她在为岑墨开脱,是心疼岑墨的表现。
岑墨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灰扑扑的,狼狈不堪。
他清隽的面容微有些幼稚的少年气,敛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得不在苏宴北这种拥有绝对权势的男人面前低头。
“你别逼姐姐了。”
“是我一厢情愿喜欢姐姐,是我对姐姐单相思,跟姐姐没关系。”岑墨好一顿表白。
可现在这种情况,表白越多,苏宴北越生气。
姜宛闻言大为惊讶,没想到岑墨会对她生出男女情愫。
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弟弟!
苏宴北从床上起身,走到岑墨面前。
两个男人互相对立而站。
能明显的看出岑墨比苏宴北矮了一大截,气场更是比不过,各方面都被狠狠碾压。
“还挺有种啊,还敢承认?”
随着话音落下,岑墨猛不丁得又挨了一脚。
岑墨捂着腹部,仍旧嘴硬:“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
有一种少年时期不管不顾的疯狂。
苏宴北凤眸微眯,宽大的手掌死死摁着岑墨的头,将他抵在桌子上,“我的东西也是你能惦记的?”
苏宴北连自己好兄弟周祁与都不放过,更别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岑墨。
见状,姜宛撑着虚弱的身体求情,因为中毒颇深,气息已经变得微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三爷,您就放过他吧。”
“我跟他不会再见面了。”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姜宛说的决绝,岑墨不由得被扎了心。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无权无势,为人棋子,任人摆布。
苏宴北懒得再跟岑墨打下去,吩咐道:“陈京,安排他去长安俱乐部,让人好好****。”
岑墨身上的价值还是很不错的。
陈京领命:“是。”
姜宛从未听过什么长安俱乐部,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个好地方。
岑墨激烈反抗,“我不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苏宴北冷漠说。
“姐姐!姐姐!”临走前,岑墨最担心的还是姜宛。
姜宛活动着身子想要爬下床,却被苏宴北伸手将她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苏宴北逼迫姜宛靠近他,语气玩味:“想逃去哪?”
他低头望着姜宛,白皙冰肌上布满淤青,有被人狠狠欺负过后的狼狈暧昧。
本身自带的香甜味混合着石楠花味道从她身上幽幽散发出来,十分浓烈,闻到鼻息中,恍若有一团火焰顺着表层血管渗透到心房,让人躁动。
苏宴北不由得想起刚刚的快乐。
她身子软得要命,手感极好,绝色尤物。
姜宛用微微朦胧的视线打量过房间,是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她从未来过。
或许都不在容城。
她骗了他,给他戴绿帽,跟他兄弟有一腿,又拿他当白月光替身。
以苏宴北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宛识时务的求饶,哭腔悲烈浓郁:“三爷,别把我关起来,求您了。”
“我求您了,您让我怎样都行。”
姜宛觉得只要不把她关回小黑屋,给他下跪磕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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